他戳了一下游梵的脑袋,又听游梵问:“这么说你也是要去江南的?然后某些原因没法儿继续走?”
“……”
这小子也就表面傻,脑袋瓜还是可以的,至少没有蠢到死问他为什么在这儿。
游梵心念自己是出家人不和普渡回来的众生计较,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啃着面饼子。
鬼面人在他旁边坐下,还别说甜味的面饼子吃起来还挺有味道,越吃越香。
“看你这么多天还穿着我的袍子,脸上的面具也沾了不少灰尘,就知道你肯定是因为没钱买马才走不了的对吧?”
“是又怎么样?”
“哼哼,那你真会吹牛!”游梵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,“还说要给我银子呢!”
以前在寺庙不愁吃穿全能自己供给,现在一出寺庙才觉得钱财还是很重要的,师父说得对,不是什么话都认可,视钱财如粪土这种东西还是留在寺庙里说会比较让自己安心。
鬼面人被说破了也不急不恼,反而底气很足的说道:“不久自会有人给我送来银两,到时候少不了你一文钱!”
游梵腹诽,你可闭嘴吧!吹牛大王,别抢我真银子就行了。
两人吃完就各自找地方打盹,游梵思量着他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,内功也比之前强的样子,就不敢睡太熟,生怕半夜又被他占了什么便宜。
一夜无话,茶寮的老板早早就开了门,他这一谋生挺能发财的,有时候宰到几个富家子弟,就够老婆孩子吃上一年的口粮了。
游梵收拾收拾就过去问价钱,讲不过精明的老板,又想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,生生的让他改了口:“这抠门老板。”
“小兄弟你说话就不对啦,我这自愿买卖,抠门哪有的事?”
“寻常的马匹不过一两就能买到,我这出了双倍你都还嫌给少了。”
“那哪止双倍呀?”茶老板伸出手指算着,“就算我这草料水源不用钱,这人工总得算会这么一点吗?我可是从好几十里地,赶着晨间的太阳迁过来的,我这后背到现在都还是湿的呢,做人总得讲道理不是?”
游梵还打算留着些钱,到江南时候才不会像现在这么落魄,于是他转眼看中了正在磨麦子的驴,立即指着问道:“这钱能买它吗?”
“你要这个呀?这个可走不动道儿,赶路还是马匹好点。”
“我穷啊大哥。”
“那就没得办法,它是我半路捡的,养了一个月,二两银子刚合适,你要就迁走吧,我买头肥一点的来养,磨的麦子肯定比它多。”
故二两银子,游梵就得了一个长耳朵短尾巴的‘马匹’,那驴一开始还认生不肯走,后面游梵好声好气的跟它打商量,黑驴才乐意驮着他走,不过走的速度相对比较慢一点。
慢到什么程度呢?
连鬼面人都在他背后追了上来。
“你怎么还跟着我?”
“我走我的,你骑你的,不相干。”
游梵噘嘴,特意折了树枝鞭了驴屁股,黑驴最怕别人抽它,抽的嗷嗷直叫,一蹬腿肚子就蹿了出去,愣是把游梵重重的摔下来了。
“呜哇哇哇。”
屁股掉进泥坑的滋味可疼可疼了,游梵爬起来的时候肿了半边屁股,鬼面人在后面悄无声息的笑着,心里直说什么人就骑什么驴,连叫唤声都带一模一样的。 小黑驴最后还是被找了回来,它受到了惊吓,粗粗的喘着气儿,死活不让游梵上去。
“老驴啊,好歹我是你明买的主人,还不能骑着你啦?”
什么叫驴脾气?以前游梵不知道,今天总算是看到了,不仅说不听,拉都拉不动,还险些被它踹了一脚。
之后他只有牵着黑驴慢慢往前走,等看看明天能不能安抚好它受伤的心灵。
鬼面人追着游梵的脚步,他轻轻从地面上一跃,坐到了驴背上。
游梵心说这人是不怕被驴踢么?
谁知黑驴只是回头看看了,它对重量最敏感,这个人因为不是那呆子。可是鬼面的面具实在是有些吓驴,它怕的都跑了起来,要是其它马匹在这儿估计也追不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