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淑柔看他仿佛看到了救星,哭哭啼啼的挣扎起来就要往左粟身上扑,“三哥,云娘,云娘她,呜呜呜呜。”
一句话什么都没说清楚,但那声三哥叫的娇柔又充满依赖,听得左粟心头一颤。
其实此时魏淑柔也不必说什么了,只要有眼睛的人看一眼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。
很明显,左云裳是在欺负人,而且她本人一点也没想藏着掖着。
左粟走上前,面上不忍,“云娘,你干什么这样对待柔娘。从前你们一贯最要好,大家都是自家妹妹。快放了她吧。柔娘性情柔弱与你不同,怎么能经得住这般磋磨。”
听他口气倒有几分替魏淑柔撑腰的质问的意思。
左云裳仍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,这一笑便露出两颗小虎牙,一双眼好似含着微风拂过湖面时最亮的一段波光。
她神色无辜,“磋磨?我哪里磋磨她了?三哥你不要乱说话冤枉好人。”
说着这话,她脚下还辗了碾玉石的碎屑。
丹朱月白见左粟上前便松了手,魏淑柔抱着左粟的胳膊柔柔的哭泣,“三哥,呜呜呜,云娘她欺负人。”
左粟放软了口气,“柔娘都哭成这样了。云娘你不要闹了。”
左云裳点头,“所以你是信她不信我咯。”
她作势也要哭起来,“看来你心中只有这一位妹妹是不是?好,从此你就不是我哥了!”
左粟顿觉头疼,他手足无措的看了看身边的魏淑柔再看一眼左云裳,竟不知到底该哄哪一个好。
他心中暗暗悔恨,自己做什么要来瞧这一眼。
左云裳以袖掩面哭了起来,一时两面都是哭声,倒像是比着谁哭得更惨似的。
叶裕衣站的位置好,正巧能瞧见宽袖后左云裳面无表情的脸,她触及到他的目光甚至还心情颇为不错的对他笑了笑。
想来想去,左粟还是推开了魏淑柔,低声下气凑上前跟她赔不是,“云娘,你听我解释。哥没那个意思,真的。咱们一起长大的,你可不能说不要哥哥就不要哥哥了。”
左云裳的哭声一停,移了袖子露出一张笑脸,脸上哪有半点泪水。
魏淑柔看左粟这副样子仍不死心,哭着伸手捏着他的袖子试图告状,“三哥,云娘她”
左粟连忙抽出袖子离她站得远了一些,打断她的话说道:“云娘这般生气,一定是你的不对。”
他对上魏淑柔的泪眼,又有几分不忍的补充道:“快些跟云娘道歉吧。”
魏淑柔咬碎了一口银牙,简直气得要吐出血来。
道歉?她一开始就道歉了,可左云裳这一次根本就不吃这一套!
叶裕衣看了个全程,惊叹于左粟的滑跪速度之快。
他咳嗽了一声,看着那条来景苑的路幽幽的提醒道:“左老爷又来了。”
今天这小破院子未免也太热闹了。
他瞥了一眼左云裳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有这个人的地方就会有鸡飞狗跳。
左央一见到叶裕衣顿觉额上生汗,他硬着头皮先瞪了一眼左粟,柔声问哭泣的魏淑柔,“柔娘,这是怎么了?”
魏淑柔也不言语,只是垂头哭泣。
左央看向左云裳,“这一次是你做的,还是你哥做的?”
左云裳摇了摇头,“不,这一次并不是我们做的。”
她指向一旁被打得面目红肿的雪怡,一本正经道:“是这小丫鬟起的头。”
左央看了一眼丫鬟再看一眼魏淑柔,心说难道是主仆生了嫌隙互相厮打?
雪怡触及左央的目光惊恐摇头,“呜呜呜,不是我,我没打表小姐。”
左云裳恍然大悟,一拍手,“我记起来了。”
她伸手指着门口的树,“柔娘是眼睛不好撞在树上所以疼哭了。”
左央要是信了她这鬼话,那非得是脑子不好才行。
他恼怒道:“你好好说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