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抓不受纪律的学子,一旦被抓,挨板子那都是轻的,最常见的是抄书抄到手软,跪孔夫子画像跪到腿残。
最可怕的是它要全书院通知,在书院张贴栏上把学子所犯罪行给你贴上去。
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,对于一帮子年轻气盛的学子们,谁能受得了?这提出设立戒律院的人真真是狠。
在屋里里头站着的侍从看了看屋角摆放的漏刻,轻声提醒道:“主子们,辰时了。”
众学子一听纷纷归位坐好,一旁的侍从连忙往桌上摆书铺纸研磨。
虽然书院不让权贵子弟带贴身书童进入书屋,但也不会就真的让这些个少爷亲自动手做些琐事,书院里头自有伺候的侍从。
随着钟声的敲响,教课的夫子拿着书本来到了屋子里。看到一排排的学生坐的整整齐齐,脸上露出了个笑来。
不过恰恰相反,众人看到夫子的一刹那,脸几不可见的僵了下。
不过秉着尊师重道的习俗,倒没有表现出来。
都在心里暗暗腹诽:今日不是周夫子吗?怎么来了个李老头?
李老头,李夫子看着坐着的学子,朗声到:“我与周夫子商量了下,决定以后我与他的课对换,就从今日开始。”
“啊!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是吧?”
“本来应该提前知会你们一声,但没找着机会,今日里说了,你们下次便得有个准备。一个个的唉声叹气作甚?对此可有什么意见?嗯?”
有什么意见,这意见可大着呢!
皖南书院教导科目种类繁多,最主要的当属六艺。
分别教导:礼,乐,射,御,书,数。这也是为国家选拔人才所设。
本来吧,这李老头上的课就是最难学的算术。有这方面天赋的都能被他搞头秃,更遑论没这天赋的,这一堂课下来能把人给活活熬死。
所幸他的课全都排在下午,有一上午的课进行缓冲。
中午还能午休结束才去上那劳什子算数。熬着熬着,还能在心底暗示自个儿上完这堂就放学了不是?
这起码还有个盼头呢!结果这一换课,嗨!周夫子的书法课全在早上,正好挪给李老头。
他们就得一大早面对着李老头的荼毒,还毫无反抗之力。
面对这情况,还能这样?诸位同窗面面相觑了片刻,一叠音儿的说了声没意见。
李夫子看着他们还算乖觉,摸了摸胡子,解释了下原因。
“之所以换课,是因为早上是人思绪最敏捷的时刻,正好适合教算数。当然,你们这时也最活跃,可以事半功倍。”
事半功倍?别事倍功半就行。
众学子哀哀叹叹的认了命,纷纷拿起算学书开始阅读起来。
亏得今日下午便有李夫子的课,不然突然来这一下,连个课本子也没有。
皖南书院课堂时间跟云容前世所上大学颇为相似,只不过时间要更长点。
一堂课两个时辰,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。中途想要请假得请示夫子,不可擅自行动。
通常情况下,一天也就两堂课,一堂上午,一堂下午。
好不容易挨完了李夫子的算术课,众人齐齐吐了口气儿,感觉全身都舒坦了不少。
周涣之看着旁边伺候的小厮收拾着自个儿的书案,思绪呆了呆。
苏玉青走到他案几边拿手拍了拍他,“喂,回神儿了。”
云容轻声笑了笑,“走吧,去吃饭。”等他俩人走了几步,周涣之才回过神来。
“哎哎哎,等等我。”一边说着还一边抱怨,“这大早上的上李老头的算数,还不如回家被我爹罚呢。”
要说这算数课谁最讨厌,周涣之当属第一。
“算数可是周家哥哥最擅长的科目,怎么到你这儿就跟翻了天似的。”
云容略略奇怪,周涣之他哥可是算学界的翘楚,连着学院夫子都甘拜下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