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能行?夜半少爷有什么需要可怎生是好?”收拾衣服的夏竹急言出声。
都是些小姑娘,活熬一夜如何受得住?怕是得亏损了身子不可。云容皱起眉头,“我说行就行,退下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。”
主子发话,她们做下人的自然得应,方才不过是仗着打小贴身伺候的情分。
夏竹临了却还不放心,“少爷,奴婢就睡在侧间,有什么事儿唤奴婢一声即可。”
云容摆了摆手,阖上双眼。
随着烛火的熄灭,屋子渐渐暗沉下来,夜阑人静,云容陷入沉眠。
夏日,窗户总是要开上半扇的,徐徐清风,撩起薄纱一角,方方卷了个边复又落了下去。
不知怎的,云容今夜睡得格外不踏实,像是被魇着了般,额头冒出一片虚汗,面上也泛着些许不正常的晕红。
半梦半醒间,微睁的眸似是瞧见床边有个人影,奈何脑子着实昏沉的厉害,上下眼皮一合,便又睡了过去。
那黑色人影微晃,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床侧。
说来也是奇怪,子时都还未有的月亮,到了丑时竟拨散云雾,冒出头来,洁白皎暇。
柔和的月光透过轻薄的床幔稍稍照亮了这方天地。玉珩向来目力极佳,借着月色细细打量着躺在床上的那人。
炙热的目光几乎凝成实质,一寸一寸的刮在云容身上,恨不得能烧出个洞来。
他的心上人此时面色绯红,俊眉微蹙,眉心朱砂在汗水的润泽下鲜艳欲滴。被咬破了小口的薄唇微微张合,白皙如玉的脸蛋显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魅力。
对于玉珩来说,那简直就是致命毒药,极致诱惑。
目光扫过主人因为难受,而踢翻在侧的被褥,玉珩眼眸微暗。
修长笔直的双腿露出薄被,一只纤白莹润的脚丫,缓缓展露在玉珩面前。
清瘦凸起的脚踝下是骨架极美的脚背,只覆盖有薄薄的一层皮肉,隐隐可见淡青色的脉络。在这昏暗的环境下,生生拖曳出无限春光。
无声的咽了咽口中唾液,玉珩忍不住探手抚上他勾人的脚背,顺着脚踝一路往上,微微卷起他雪白的亵裤,轻轻摩挲着白嫩的小腿。
双眸微眯,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极为细腻的触感。
云容察觉到腿上传来的异样,睫毛颤动,终是挣脱了梦魇,猛的睁开眼睛,定晴一看惊怒出声:“你在干嘛?” 稀疏月色下, 透过窗棂的微风拂过床幔, 送来一阵凉意。
原本就因睡的不甚踏实而蹙起的眉头, 在外因的作用下紧巴的越发厉害。
云容感觉右腿裤管里仿佛钻进了几只虫子, 一路沿着他脚背爬向膝盖,看那架势, 大有往上的意思。
……痒, 好痒。
他本就浑身难受,被这么一作弄更是难熬,睫毛剧烈的颤抖了几下, 扑簌簌的像极了蝴蝶的翅膀,却始终没有醒来。
正迷糊着, 带了凉意的东西缓缓贴合到他大腿上,轻轻摩挲着。
冷与热的碰触, 直直的顺着皮肤流窜到血液, 竟生生的激起了他一层鸡皮疙瘩。
眉毛拧成一团, 云容不安的动了动腿,企图甩掉它。
可那玩意儿是个不要脸的,硬是理直气壮的巴着不放。
是什么?什么东西?
不知名的物什渐渐朝着腿的里侧滑去, 额头冒出的虚汗又多了些许, 云容上下眼皮子猛的用力, 终是挣脱了梦魇,从睡梦中醒来。
昏暗的环境下,还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儿,云容余光便瞧见坐在榻上的人影。
有人?
黑灯瞎火, 床榻上竟然有人安坐?
这个念头顿时惊的他心头一跳,厉声道:“谁?”
微微沙哑的嗓音在这方小天地内回响,云容借着零星月光,看到大红衣摆,下意识的开口,“玉珩?”
“是我。”幽柔的声音带着华丽的语调,似是还夹杂了几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