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地,到了这时云容居然开始胡思乱想,眼前凭空勾画出一副男男春睡图。浑身上下泛着青紫痕迹的他和光着的玉珩……
不不不,这未免也太可怕了。
内心的小人疯狂颤抖,云容兀的晃了晃头,把脑中的杂念悉数抛了出去,他清了清嗓子,朝外面若无其事道:“今日不用你们伺候,都退下吧。”夏竹:“?”
虽然不知是何缘故,让主子有了这般吩咐,但作为云容的贴身丫鬟,她们自是不敢有半分忤逆,只能揣着满肚子的疑惑顺服的退下。
待下人都走了,云容才扯开帘子,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,急急忙忙的往身上套。
他这般粗暴,免不得把原本细腻的皮肤擦的微微泛红,玉珩抿了抿唇,探手过去阻了他的动作,“阿容,你慢着些。”
指尖处透出淡淡嫩红的色泽,玉珩轻柔的替心上人理了理散乱的长发,取过他手头上捏着的衣物,手腕略略一抖,把里衣展开,亲自为云容穿上。
见着少年稍显青涩的身体一点点被雪白的里衣裹住,玉珩眸子闪过一丝暗色,他缓缓贴上云容的后背,双手顺势环住他的窄腰,为其系上带子,而后耳语道:“我都还未真正与你‘亲近’,阿容你怎地就受不住了?”
说着,他叹息一声,“你这般纯情,以后可怎生是好。” 就这样, 一连几日玉珩都住在云府, 似是老树扎了根, 怎么着也赶不走。
当然, 阖府上下也没几个人敢撵他。
更何况,如今他可是在云父云母跟前过了明路的, 有了“正当名分”的某人可不得享受起这权利, 愣是把没脸没皮这四个字给诠释的淋漓尽致。
云容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对他的认知,以至于,云容终于——麻木了。
麻木的云容此刻坐在宽敞的马车软垫上, 任由玉珩拨弄着他的手指,细嫩泛着浅浅润红的指尖时不时传来一阵湿濡麻痒, 令云容看书的动作顿了顿,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了两下, 到底是没发作, 只稍稍偏过头去, 盯着摇晃的窗帘发呆。
“主子,就快到侯府了。”
恭敬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,瞬间打破了车内的暧昧氛围, 而随着车夫的话落, 滚动的车轱辘缓缓慢了下来, 渐趋停止。
听到这话,云容猛的抽出被握着的手,一撩车帘率先下去。
吻的正是起劲儿的玉珩:“……”就很气。
还没等云容站定,侯府门口早早就等候在一侧的几个小厮, 忙不迭的上来请安,“见过小少爷。”
他们侯府的世子妃既是云府的嫡长女,那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,自然也算是他们府上的小少爷。
面对他们异常恭敬的态度,云容挑了挑眉,从旁枝末节上来讲,就其对他的尊称和态度,也可以看得出来,他大姐姐该是在侯府待的挺好。
看来他娘说的大姐姐日子过得顺心如意是没错的。
云容点了点头,刚想说点什么,背后传来一丝响动。
红袍飞扬,马车上的少年轻飘飘的落于地面,水红色的宽大袖摆与天青色的衣摆交叠在一起,仿若情人私语,显得格外痴缠。
玉珩:“阿容走的忒快,怎地不等等我?”
话落,咚咚几道闷响,原本还只是屈膝行礼的几人见了玉珩,全都跪了下来,朝他叩首道:“见过殿下,殿下万安。”
他们几个居然认识玉珩?
云容略略诧异,别说只是几个下人,就是遇到品级不高的官员也不见得会认识玉珩。
毕竟,堂堂皇子可不会在外面四处乱逛,随处招摇。
那就只能是侯府主人提前知会了下人,让其注意着来人,免得冲撞了贵人,而玉珩,标志性的红衣,最是好认不过。
也是,既然他爹娘要与侯府商谈,那他和玉珩的事儿,合该告知亲家,他们此行来的目的,想必侯府也早已知晓。
理清了这些个,云容心底的压力骤减,他松了口气,侧目看了眼对跪在地上的人毫无反应的玉珩,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