升官发财在宋朝_作者:放鸽子(406)

2020-07-10 放鸽子

    ——依他对寇相的了解,在欠下那份‘人情’后,哪怕从林特手里要来拨款有多艰难,对方都一定会憋着这股火去冲上门来厮杀的。

    怕是用不了太久,就要准备动工了。

    一晃眼就到了馆试那日。

    当柳七和朱说随着神色各异的人流,一身轻松地从里头出来,不由对视一眼,心里颇感微妙。

    馆试真正所考的内容,竟完全被陆辞所出练题的范畴所覆盖了。

    对功底本就扎实,还临场冲刺了十数日的两人而言,自是太过简单。

    因陆辞之故,柳七对留于京中任职这点,内心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干劲和渴望,此时更是忍不住加快步伐,只想快点回去,将心中感受告予陆辞知晓。

    朱说虽不解他是何来的冲劲,也不愿落后,加快脚步跟上了。

    二人默默较劲,柳七快步走得一身汗,连途经的香风阵阵的秦楼楚馆都未多看一眼,不一会儿便到了陆辞的家门口。

    最巧的是,他撞见了陆辞与晏殊有说有笑,形容亲昵得就差勾肩搭背,一同骑马进宫去的情景了。

    柳七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这叫哪门子的孑然一身?孤苦伶仃?    陆宴二人皆有公务在身,且是背对着柳朱的,因而并未发现满是悲愤的柳某人,亲亲密密地一同走了。

    饱受蒙骗的柳七杵在原地深吸口气,只觉满腔沸腾着酸溜溜的滋味,猛然扭头问一言不发的朱说:“朱弟,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朱说浑然不知他的满腔义愤从何而来,不禁略莫名地看了他一眼,一本正经地解释道:“柳兄不认得那人么?依愚弟之见,那位定是摅羽兄的新邻,晏殊晏同叔了。”

    他记得清楚,在摅羽兄给他寄来的某封信中,确实捎带过一句‘与交情甚笃的一位故友做了近邻’的话。

    毕竟朱说每读他的摅羽兄的来信时,向来都是极认真,逐字逐句地看的。自然对此印象不浅,此时再凭对方官服颜色和制式,一眼就能认出了此人为晏殊。

    柳七面上净是一言难尽。

    他默默地抹了把脸,无语地看着一脸不解、完全不配合他的朱说。

    怪只怪他一时昏头,问错人了。

    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后,怎么这傻乎乎的朱弟还认为,他最关心的会是对方身份呢?

    难道不该是他们二人联合,夜里对故意自身说得那般孤苦伶仃,才哄骗得他不惜刷题刷得废寝忘食,就为争取留在京中为其作陪的陆狡童,进行一番重重的谴责吗?

    朱说皱了皱眉,关切问道:“柳兄脸色不好,可是身体有恙?”

    更叫柳七气结。

    小饕餮不骗他的话,自己能有哪门子的恙啊!

    眼见着朱说是根本指望不上的了,柳七唯有怒气冲冲地撇下对方,在下仆们的好奇注视下独自回了房,旋即将门重重一关,怀着孤军奋战的勇猛,挽起宽袖,亲自研起墨来。

    待真正落笔的那一刻,更是力透千钧,入木三分。

    他要写词!

    ——自春来,惨绿愁红,芳心是事可可……无那!恨薄情一去,音书无个。早知恁么,悔当初不把雕鞍锁。向鸡窗,只与蛮笺象管,拘束教吟课……和我,免使年少,光阴虚过。

    此时陆辞自是无从得知,柳七意欲联合朱说一起谴责他未果,就憋在屋子里写了首《定风波·谴薄幸》的闺怨词来泄愤。

    他与晏殊一路闲聊着进宫,在要分道时,才想起是邀对方上门来的时候了:“馆试已毕,不知同叔今夜可得空上门来,赴我一约?”

    “实不相瞒,馆试的日子,我也记得清楚。”晏殊爽朗笑道:“即使摅羽不问,我也将不请自来的。到时只劳烦摅羽备上几坛好酒,为我与新友们引见一二了。”

    陆辞莞尔:“一言为定。”

    定下邀约后,陆辞便往继续东行,入东宫门不久,果然又在往资善堂的路上遇到了左看右看,假装散步的小太子赵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