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幼薇越想越美,捧着邵璟胖乎乎的小脸蛋道:“你要好好读书,将来让我抱你的粗腿!”
邵璟很认真地纠正她:“我的不是粗腿!是长腿!”
田幼薇有钱万事足,笑嘻嘻不和他计较:“是长腿!”
田父擦黑了才回来,谢氏准备了一桌酒菜,没看到廖秀才和吴琦,有些愣神:“怎么没跟了老爷回来吃饭?”
田父揉揉眉心:“不肯来。”
田幼薇觉着事情怕是没成,就悄悄问跟了去的田秉:“怎么回事呀?”
田秉道:“到处走着看了一圈,也询价了,说我们家的秘色瓷不错,但没说要买,只说过几天再给信。饭也不肯来吃,我看这事儿悬。”
秘色瓷太贵,且很多年没在市面上出现,吴琦不能判定它是否受高丽人的欢迎。
田幼薇想到症结所在,安抚田父几句,把田秉叫到一旁说悄悄话:“做人做事不能太死板,吴七爷担心秘色瓷太贵,不能判定番人是否喜欢,所以不敢进货。”
那么,如果采用寄卖的方式呢?
不要吴七爷支付秘色瓷的本金,只请托他先将秘色瓷放在他的店铺里试销。
等到卖出去了,双方再来分成。
对于吴七爷来说,无非就是提供一点场地,再动动嘴皮推销一下的事,卖不出去也没有太大的损失。
田幼薇觉得吴琦一定会同意。
要说这个法子,还是当初邵璟生意刚起步时用的,她一直为他的机变灵活而骄傲,没成想今天就用上了。
田幼薇有些愧疚地看向站在不远处、替她和田秉望风的邵璟,不好意思啊,抢了你的好法子。
邵璟一无所知,小小的身子站得直直的,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十分尽职尽责。
“好办法,我去找阿爹拿钥匙取瓷器。”田秉激动得很,立刻就要付诸行动。 田幼薇赶紧拦住邵璟:“不要惊动阿爹,万一不成,他又要空欢喜一场,对他的身体没好处。”
田秉为难:“倒也是,不过怎么才能取到瓷器?”
田幼薇一笑:“二哥,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?”
田秉想了一回,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:“吃饭时,我从阿爹那里悄悄拿钥匙!你配合我!”
“没问题!”兄妹二人对视一笑。
晚饭时,田父看着那一桌子酒菜气闷得很,谢氏心疼他,忙倒了两杯酒,让田秉:“陪你爹喝两口。”
田秉求之不得,亲亲热热凑上去,引着田父说窑场里的事。
田幼薇帮着他,不停说话吸引田父和谢氏的注意。
一顿饭吃完,田父腰上的钥匙不知不觉落到了田秉手中。
夜里,全家安睡,田秉带着田幼薇悄悄开了库房门,精心挑选出一套瓷器,再悄悄关上门,将田父的钥匙隔着墙扔进院子里去。
第二天,兄妹二人皆是起了个大早,暗暗窥探主院里的反应。
只听高婆子咋呼呼地道:“咦,这不是老爷的钥匙吗?怎么掉在这里?”
接着谢氏道:“谢天谢地,幸好是掉在自己家里,不然麻烦大了。”
田幼薇和田秉一笑,轻轻击掌。
等到田父去了窑场,田幼薇拿了钱给田秉:“天色不早,该去了!顺便把廖先生的钱一起还了。别急别害羞,慢慢地说。”
田秉将她的叮嘱一一记在心里,说道:“你放心,做哥哥的不能被妹妹比下去!”
田幼薇叫邵璟跟上:“让阿璟跟你一起去。”
田秉和邵璟赶到城里,先去廖家,但见廖家书铺关了门,一问,听说是往明州港去了。
他又赶紧带着邵璟去码头,码头上停靠着几艘船,并没有看到廖秀才父女和吴琦等人。
“还是没赶上。”田秉沮丧得不得了:“早知道这样,我应该更早出门的。”
邵璟道:“其实我觉得很奇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