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幼薇还没开口,就见邵璟走过来笑眯眯地道:“阿良表哥,阿姐是女孩子,她和表姐们才能玩到一处,我们男孩子自己玩吧。”
谢良并不想,但是无法反驳,只好不舍地跟着邵璟、田秉走了。
田幼薇把谢良给的东西分给谢七老爷家两个女儿,谢七老爷日常经营瓷泥为生,家境非常一般,女孩子们都欢喜得叫起来,纷纷向她道谢。
田幼薇笑眯眯地道:“谢我做什么?这是阿良表哥拿来的,要就谢他去。”
谢七老爷的长女大瑛道:“不用谢,我们两家那么好。”
她妹妹二瑛道:“那么好也没见他送咱们这些东西,看到阿薇姐姐来了就给阿薇姐姐。”
田幼薇不动声色:“你们两家很好吗?经常在一起?”
二瑛道:“那是自然,昨天初一,我爹和大伯父也在一起喝酒商量事情呢,说的就是今天你们要来,怎么接待你们的事!”
“就你话多!”大瑛要懂事些,立刻喝住二瑛,把话题转开。
田幼薇顺着大瑛的话头,不动声色地打听着两家的关系,冷不丁道:“听说你们村里有一种酒很好喝,是在哪卖?我想买些带回去呢。”
大瑛笑道:“就是村东头那家,我们家的酒都是我去打的,稍后我带你去呀。”
田幼薇追问:“我爹上次过来喝醉那次,也是你打的?”
大瑛有些不安,绞着手指头道:“是我打的。”
二瑛道:“我姐为了打那壶酒,还摔了一跤呢!”
“你闭嘴!”大瑛很凶地道。 田幼薇看看面红耳赤的大瑛,再看看莫名其妙的二瑛,心里便是一紧,那酒,真的有问题吗?
她不敢想象,是谢七老爷一家在害田父,毕竟这些年,田父对谢七老爷一家是真的很好。
“我没摔跤!二瑛记错了!”大瑛急急忙忙解释。
二瑛气道:“我没记错!你膝盖都摔破了!”
“你这个谎话精!对着客人也说谎,要脸不要脸?”大瑛骂了二瑛,又和田幼薇道:“你别信她!她最爱说谎。”
“我没有!你才是个谎话精!”二瑛气呼呼地跑了。
田幼薇越发怀疑,心情也更加沉重,脸上仍然笑着:“没事,她还小嘛。”
接下来气氛很有些尴尬,幸亏卢氏把大瑛叫去厨房帮忙了。
田幼薇低着头烤火想心事,忽见二瑛走进来站在她面前道:“阿薇姐姐,我没说谎。”
田幼薇亲热地拉了二瑛坐下:“你要我相信你,那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呀。”
二瑛见她和气,就说给她听:“……姑父突然来了,我爹叫我娘准备酒菜,我娘让我姐去买酒,我姐去了很久才回来,摔了一跤,膝盖都摔破了,新做的裤子也刮破了,还被我娘骂了一顿。”
田幼薇笑道:“你姐膝盖都摔破了,酒壶没打碎?难怪人家都不信你。”
二瑛一下愣了,许久才道:“是呀,酒壶为什么没碎呢?”
田幼薇循循善诱:“是不是你姐姐怕挨骂,和别家另外借了个壶?”
二瑛不确定:“我记不得了!”
田幼薇就道:“怎么会记不得呢?”
二瑛摇头:“我们村里好多人家都有同样的壶。”
越瓷产地,大家用的东西都差不多,如果是仔细的人,或许还能注意到自家的壶嘴是歪的,花纹略有不同,但在小孩子看来,只要大致相同就是一样的。
二瑛这里断了线索,田幼薇便走到门口往堂屋张望。
田父、谢七老爷、谢大老爷已经喝上了,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,刚好能看到谢大老爷的脸。
谢大老爷正拿着块帕子在擦眼泪,小声地说着什么,谢七老爷在劝,田父背对着她,看不清表情。
田幼薇知道,很快她爹就得和谢大老爷和好了。
所谓一只巴掌拍不响,谢大老爷能和她爹纠缠那么多年,她爹一定有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