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回去吧。”田幼薇利索地把屋子收拾妥当,跟着邵璟一起往外走,交待他:“警醒着些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邵璟给了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。
田幼薇脸热热的,悄悄掐了他的腰一下,却被邵璟紧紧握住手不放。
她想着田幼兰还看着,十分羞窘:“你放开我。”
邵璟低笑:“不放!伯父了,今就拜托廖先生看日子,尽早给咱俩定亲。”
田幼兰身子一颤,顿住脚步,失魂落魄。
田幼薇别扭得很,她总觉着邵璟在田幼兰面前很那啥,确定田幼兰听不见了,就问:“你好像很讨厌阿兰?”
邵璟淡淡地道:“我不喜欢心眼像筛子一样多的人。”
田幼薇忍不住道:“心眼像筛子一样多的人分明是你吧?”
邵璟侧头勾唇,痞痞一笑:“对啊,所以我只喜欢你。”
田幼薇先是忍不住甜蜜,随即反应过来,追着他打:“你是骂我笨吗?”
邵璟大笑着逃走,快得堪比闪电。
田幼薇陶醉地捂着脸,忍不住笑了又笑。
“唉……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。”出来解手的田父在一旁看得明白,失落又心酸地摇头叹息着,折回去拜托廖先生看日子去了。
“要选一个好日子,也不用急,实话,我一点都不急,可以慢慢来……”田父向廖先生解释着,“他们反正还,阿秉也还没成亲呢,咱们可以选个万里挑一的好日子,明年后年都可以,您慢慢看……”
廖先生瞅他一眼,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过去:“日子我早看好了,三个日子,你挑一个吧。”
田父张目结舌,还带了几分气愤:“老廖,不是,我还没请托你,你怎么就先准备好了?你神算子啊?”
“阿璟请托我的。”廖先生直言不讳:“要下雨,女儿要嫁人,拦不住的,由她去吧。” 次日,田幼薇还在睡梦之中,就被喜眉推醒了:“姑娘,姑娘快醒来,你知道昨夜借宿的客人是谁吗?”
田幼薇坐起身来:“谁?”
“新来的监窑官呀!”喜眉哈哈笑:“真逗趣呢,为人可亲切了,一点不像之前那两位,这回好了,以后咱家做事再不用战战兢兢啦。”
新来的监窑官?
田幼薇仔细回想程保良那张黑脸,怎么都觉得和监窑官搭不起调。
她火速收拾好出去,果然老远就听见田父爽朗的笑声。
程保良、田父、邵璟、田秉四人坐在石桌旁边吃早饭边笑,其乐融融。
程保良豪爽得很:“我家住在临安,娶妻甄氏,有两儿一女,长子已经七岁,幼女尚在襁褓之郑家父严厉,总是看我不顺眼,我嫌他聒噪,索性躲出来做监窑官……我也很喜欢草微山人做的瓷器呢,我们可以一起设法把瓷器做得更好。”
田父与有荣焉,大笑:“那您可来对了!以后啊,经常来我们家做客!”
田幼薇也很开心,过去打招呼。
程保良看着她笑:“草微山人,真让人想不到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。”
饭后,田父安排人去各家窑场将窑场主请来,一并拜见新任监窑官。
众人纷纷恭喜田父,再无人提及谢大老爷、谢三老爷族兄弟俩。
新出炉的水仙花盆送至临安,不出所料引起轰动,田父为疵了褒奖。
奖品不多,只有五两银一匹布,但在窑户看来却是极大的荣耀,田父将这两样物品供在自家正堂里,春风满面,走路生风,扬眉吐气。
田四叔请托田氏族长做中人,向张家赔礼,再问和解的条件。
张家知道前因后果,还是不肯原谅田俭。
张根有老婆的原话是这样的:“纵然真凶另有其人,但田俭若不贪财使坏,我家公爹也不会英年早逝,坏了我家的营生,害我一家人没得饭吃。”
意思很明白,是要赔付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