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云旗肯定不能眼睁睁撞墙啊,当即大吼一声,拨转马头朝着街上狂奔,吓得路人乱成一团,惊呼连连,他自己也是左冲右突,万分狼狈。
廖姝又解气又担忧,声问田幼薇:“是不是你?”
田幼薇摇头,第一次肯定是她了,第二次明显是伤了马臀,她方向不对,没机会下手。
是谁呢?正左右张望时,忽听廖姝大声叫道:“不好!”
一个老妪领着个四五岁的孩童慌慌张张想要避开,那马却不管不关朝着二人踩踏而去,这一踩上,不死也得重伤!
田幼薇不及细想,狂奔而出。
一道身影闪电般抢到她前方,一跃而起,准确抓住马缰,再借助体重往下一坠一带,堪堪将那马儿拉得长嘶一声,轰然倒在地上。
孙云旗跟着狠狠摔落,一头碰在街边石坎上,好半起不来。
一人白衣当风,凌然而立,宛若谪仙,自带光彩。
嘈杂的人群静了一瞬后,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和喝彩声。
不知是谁起的头:“邵郎!邵郎!邵郎!”
邵璟微笑颔首以作谢意,俯身将摔倒在地的老妪和孩童扶起,温声抚慰。
田幼薇愣愣的看着邵璟,她早该想到的,除了邵璟,再不会有谁来得那么及时。
除了邵璟,再不会有谁这么好看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”邵璟提高声音,直视着她:“快来帮忙,看看他们有没有摔伤。”
“哦。”田幼薇冲他甜甜一笑,忙着上前帮忙。
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。这二人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受的惊吓,理应把人照顾妥当。
“姓邵的!”孙云旗被他的狗腿子扶起,肿着半张脸恶狠狠地瞪过来:“刚才是不是你捣的鬼?人!卑鄙!无耻!”
邵璟站起身来,气定神闲地注视着孙云旗:“孙公子的,邵某一个字都听不懂。但邵某有话要告诫孙公子,祖上的功勋难得可贵,别不爱惜。此其一。
其二,子脚下,不该无故闹事纵马,更不该伤了无辜百姓,这有损陛下的训谕和威严,对你个饶声誉和品行也有极大的损害。”
“你……”孙云旗咬牙切齿,有心想要动粗,却无证据,更怕四周的口水和鄙夷。于是将手指颤了又颤,冷笑着叫随从:“去把战书拿过来!”
随从忙颠颠跑过去,拿回一卷被踩得脏污不成样子的烂纸。
孙云旗气死了,敲锣打鼓游街,当众挑战丢战书侮辱人,这都是计划好的,现在搞成这个样子,哪里还有气势在?
于是气呼呼地道:“我要挑战你!” “正月初三午时,西湖东侧张家马球场!你敢不敢来?!啊?!”
孙云旗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加武人,丢了大丑之后,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其他更好的办法,只记得一定要让邵璟答应挑战。
“不来就是孬种!没卵蛋!不是男人!”
“粗俗!”邵璟摇头叹息:“真粗俗!”
“确实很粗俗!粗俗!”周围的媳妇姑娘们跟着一起喊。
田幼薇叹道:“看来即便是国公府子弟,不肯读书加强休养的话,尚且不如穷窑户啊。”
孙云旗自知吃了暗亏,也晓得不过他二人,便只管追着问邵璟:“姓邵的,你敢不敢去?”
“怎么不敢?”邵璟微微一笑,与田幼薇扶着那一老一往医馆去了。
“装什么好人!”孙云旗被晾在原地,在众饶口水和鄙视中落荒而逃。
邵璟分寸拿捏得当,出手及时,那一老一只是被吓着,并未山哪里,抓一剂安神药就妥了。
喜眉和廖姝还在新宅那边,邵璟和田幼薇又赶了回去。
推开门,便见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。
田幼薇和邵璟都被吓着了,迅速往后退。
“怎么这么多人?”
“我哪知道?”
“邵郎!田姑娘,别不好意思啊,都是邻居!以后都要见面的!”一个胖胖的妇人热情地招呼着他们,一手抓着田幼薇,一手要去抓邵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