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!否则谁没事儿跑去和不熟悉的人炫耀丈夫天天给自己煮补汤?
“夫妻恩爱,真好。”田幼薇一笑,趁机道:“我在临安有个朋友,认识很好的大夫,若是表嫂有空,叫表哥陪你去一趟临安,请他给你把把脉,开个妥当的方子将养,肯定还能更好。”
苏氏果然动了心,怯怯地问谢良:“夫君有空吗?”
谢良道:“当然是有空的,只是不会太麻烦你吧?阿薇?”
田幼薇爽朗笑道:“麻烦什么?我稍后就写信去,正好阿璟也在临安,叫他给你们安排妥当,你们去了就能看上。”
她故意凑到苏氏耳边,压低声音:“是御医。”
苏氏吃了一惊,随即大喜过望:“真的?”
“比珍珠还真!”田幼薇笑着,轻飘飘地瞟了田幼兰一眼,把谢良和苏氏让进了作坊。
田幼兰要跟着进去,喜眉就把她给拦住了。
田幼兰大为不服,红了眼圈,可怜兮兮地道:“阿姐,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?”
喜眉连珠炮似地道:“阿兰姑娘,你哭什么呢?重孝之人不能进别人家宅,不吉利,这是老规矩了,是个小孩子都懂得!你不能因为我家老爷和姑娘厚道不计较,就这么欺负人呀!不守规矩也就算了,跑到这里来哭,什么意思啊?我们还做生意呢!”
田幼兰惊恐地后退一步,颤声道:“我,我,我没想那么多,我也天天去窑场做活的,这也不是家宅,是作坊呀,对不对,表哥表嫂?”
田幼薇不说话,只看谢良和苏氏怎么回答。
谢良道:“阿兰,阿薇这作坊和我们窑场不一样,你就别跟来了,回去吧。”
苏氏也道:“回去吧。”
田幼兰见这二人完全不站她这边,就哭兮兮地道:“那好,我先回去,你们等下去我家里吃饭呀,我做好等你们。”
苏氏正要回答,田幼薇又和她咬耳朵:“表嫂,在我家吃,我和你说说大夫的事。” 去田幼兰家吃饭,和听田幼薇说大夫,肯定是后者更重要。
苏氏果断拒绝田幼兰的盛情邀请:“不了,我们就在阿薇这里吃,你家里事多,快回去吧。”
田幼兰不甘心,隔着一道大门道:“表嫂,去我家吧……”
田幼薇又和苏氏咬耳朵:“表嫂,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,你身体弱,有些地方还是少去为妙。”
苏氏一凝,觉着真是这么回事。
方氏是横死的,她小时候因为身体弱,家里大人都不许她去偏僻阴冷的地方,这会儿肯定也不能去田幼兰家。
于是,苏氏很坚决地再次拒绝了田幼兰:“我们不去了,你快回去吧,我和你表哥还有事,就不管你了啊。”
说着,抢先进了屋子,没给田幼兰发挥的机会。
田幼薇回过头来,朝着田幼兰轻抬下巴,轻蔑而挑衅地一笑。
就怕你不急,就怕你不气,又气又急那才好。
田幼兰眼睁睁看着田幼薇等人进了门,独留她一人在外,又听着里头不断传来说笑声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有几个作坊的师傅进进出出,看到她就很嫌弃,有一个甚至直言不讳地赶她走:“兰姑娘啊,你带着重孝呢,能不能别往这里站着啊,你不怕,我们怕呀!”
喜眉在井边洗茶具,絮絮叨叨地道:“这人要懂得规矩,知道进退,不然真是太招人恨了,以为自己花见花开,人见人爱呢。”
田幼兰阴沉着脸离开,手攥得紧紧的,往田家窑场的方向走了几步,又折回来往自己家里走。
且让你们得意几日!
廖先生不是说了吗,田秉此次下场考试必然得中,等到中了再……呵呵……她勾着唇角笑起来。
田幼薇和谢良说了制瓷的事,就当着他们的面写信,一封给小羊,一封给邵璟,说了苏氏去看病的事。
也无需等待回信,就由谢良夫妇直接拿着信去临安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