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阳哥儿,梅香怀里的是我的小儿子。”
一时间,张氏都不知道怎么喜了,陈顺儿家的是张氏陪房,最是了解张氏的心意,忙对徐湘湘道:“姑奶奶,你是不知道,咱们太太就盼着两位小外孙来,奴婢当家的都不知道买了多少玩意儿回来。”
阳哥儿一贯不认生,又听说玩意儿,连忙喊:“外祖母。”
张氏更是喜不自胜,拉着阳哥儿的手一起进去。
进到花厅坐好之后,徐湘湘不免道:“娘,您外孙一来,您就忘记女儿了。”
张氏看着活泼的女儿恍若隔世一般,她想女儿肯定过的很好,否则她的性格不会变成跟小时候一样。
“这次在家多待几天再去吧。”张氏很久没有看到女儿了。
徐湘湘却道:“明儿还得去江夏,或者我在家留几天,让相公先!先去。他要赶着去赴任,没办法。”
不是她不想多留几天,而是沈矜要上任的事儿。
不过,她也想自己的爹娘,况且她也还有事儿跟家中商量,所以她留下最好。
张氏笑道:“那也好,那也好。你的房间我早就让他们打扫好了,阳哥儿和蕴哥儿住旁边的耳房就成。”说完她还有点不好意思,“姑爷不会嫌弃吧?”
徐湘湘忙道:“他不会的,我们在外任其实住的也都差不多。”
张氏这才放心。
她又看了看老二蕴哥儿,不禁道:“你是个有福气的,生了俩个儿子,腰杆子也能挺直了。”
徐湘湘道:“看您说的什么话。”
原来如此,徐湘湘皱眉:“这也太不该了,她一个做娘的都这样,那她家女儿的处境可怎么好呀?”
张氏摸着阳哥儿的头也道:“我也是这么说的,她整个一鬼迷心窍了。”
阳哥儿一会儿便喊肚子饿,徐湘湘还准备跟张氏说话,张氏却连忙张罗跟外孙子弄吃的,牵着阳哥儿的手乐的跟什么似的。
娘家依旧变化不大,她的闺房也还是保持原样,粉粉嫩嫩的,她甚至躺在床上都觉得特别舒适,这种感觉好像在婆家很少有的。
过了一会儿张氏亲自进来,喊她过去用膳,途中说了不少她爱吃的菜,絮絮叨叨,让徐湘湘感觉很是温馨。
席间,俩个胖娃娃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,阳哥儿大一点,嘴巴最甜,连徐广这个舅舅都忍不住想抱他。
看到徐广,徐湘湘道:“你不是在江夏府书院读书,学业可不能耽误,明儿你姐夫过去,你跟着一起去吧?”说完又跟张氏道,“娘,您也真是的,广儿的学业可不能耽误,我们去江夏了,还不是能经常见面。”
却见张氏露出尴尬的神色,徐广更是道:“姐,其实不是娘让我回来的,是我自己回来的,我们书院出了大事了。” 徐湘湘的爹徐劭便道:“是我让他回来的。”他摸了摸胡须,“上边闹个不停,万一牵连到哪个学生,都是一场无妄之灾。”
见女婿在此,徐劭也说的多了些:“湖广总督和巡抚大人略有不合,书院里最近闹的厉害,索性我就让他回来了。我也不是哪一派的人,就怕这个傻小子被人做了马前卒。”
又见派系斗争,沈矜初来,自然知道岳父虽然官位一直升不上去,但是却在此地耕耘许久,原籍又是湖广人,了解的更多,所以虚心探讨,徐劭对女婿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徐湘湘则私底下问徐广在闹什么,徐广叹了口气,“就是为了增设一些名额罢了,姐姐不知道巡抚主管江夏江陵襄阳夷陵等几地,他当然是希望这几府的名额能够增设多一点,即便不要求多,但也总不能太少,但是湖广总督却希望把长沙府岳阳府常德府等地的名额增多,这么一来,谁也不服气谁,吵的一团糟。”
甚至于,徐广叹了口气:“更因为如此,还有私底下械斗的,人都死了六个了。”
原来如此,徐湘湘看了沈矜一眼,又对徐广道:“那你姐夫上任倒也不好做哟。”
江夏府是湖广首府,这个地方几乎是湖广中心,这么错综复杂,倒也不算一件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