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没有了,我们怎么会起疹子,夏天被那些什么小咬蚊虫叮咬起疹子还差不多,大冬天的,怎么会起那个。不过我想也许是有人过敏吧,有的人体质就是和旁人不一样。”她倒是没多在意。
夫妻二人都没有多在意,而远在京师的沈珏却胜券在握了,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,此时,只是刚刚爆发。
白骨成堆,官员陆续被砍头,整个血洗湖广官场的事情正在逐步发生。
此时,沈矜正在宴请姜容吃饭,姜容去年刚娶妻,得沈矜了一句恭喜,他笑道:“也没什么恭喜不恭喜,就是成个亲罢了。”
沈矜挑眉:“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,成亲可是人生大事。”
“什么人生大事,就是我年纪到了,我爹娘替我操心罢了,这世上要娶一个知心人可不容易哟。”姜容也挺感慨的。
他倒了一杯酒,径直喝下去,年少的时候总觉得建功立业,为国为民比什么都重要,为了这些他甚至能舍下儿女私情,可现!现在看看沈矜,他才知道原本这些都是不冲突的,只是为时已晚。
现在的妻子温婉贤淑出身高贵,虽然也相敬如宾,但是也因为太相敬如宾了,总觉得缺点意思。
但是他也知道,这于他而言是正好的,他是齐国公世子,娶妻纳妾实属平常,日后的日子也必然是沿着跟他父祖一样的脚步去做,生下嫡子继承爵位,慢慢把家族发扬光大,现在他也不想徐湘湘了,毕竟人家已经嫁人了,他唯一愧疚的是自己实在是个没有勇气的人。
沈矜看了他一眼:“这是自然,人生数十载,哪有事事都如意,你在仕途上就已经超过许多人了,这官场得意,情场失意也是正常的。”
姜容举起酒杯,“来,喝一杯。”
二人对饮了几杯,姜容才跟沈矜说道:“皇上是相当的看重你,但沈老相也在背后用力了,看来老相爷对你还是很不错的。”
他是玄铁门的人,有些事情外边的人不知道,他肯定是率先知晓的。
沈矜却道:“那小相爷等人知道吗?”
“他老人家也是不容易。”沈矜不禁想起那日老相爷跟他说的话,他说他这把年纪被裹挟的已经不能反对了,否则世家直接崩塌了,对于国家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,所以他想去做什么,只管去做,但是不能单独站在哪一边。
哪一个阶层的存在,总有他的道理的。
他其实现在也领悟了老相爷的意思,甚至也很清楚他此时的矛盾心理,作为文士,大多数都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抱负,可是在某种特殊时期,譬如科举虽然是一条捷径,但是皇上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贤明,如果士族不强硬点,那么一个昏君或者无能的君主会带来什么样的情况,可想而知。
就像他现在不会主动去分辨寒士或者士族,做好!好自己,公平公正,提拔官员,为国为民,尽责就好。
想到这里,他也举杯,“来,我们再喝一杯。”
年前姜容赶了回去,家中正在筹备过年的饭菜,徐湘湘见苏卿怜在挠身上,她讶异:“你这是怎么了?身上痒吗?”
苏卿怜不好意思道: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去了郊外查案,碰到什么虫子了,身上起了红疹子,痒的很。”
她吩咐苏卿怜道:“你先回房,我去请大夫过来医治,你不要慌乱,这个病我恐怕还不是小病。”
书房里沈矜正捉着儿子的手在写字,见徐湘湘急匆匆的进来了,他还笑道:“娘子,怎么了?是不是还缺什么,让我去买的。”
“不,相公,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,苏卿怜身上也起红疹了。”
原来是这个,沈矜笑道:“这也没什么嘛,我找大夫们问过,这种只是被一种虫咬的,没什么事的。”
沈矜认为徐湘湘小题大做,但是她这么强烈要求,沈矜也只要让人请了大夫来,他本性还是不愿意的,毕竟大过年的按照习俗,也不想让大夫进门呀。
这次请来的大夫是官府的大夫,这些人平时一般都是帮官眷看病,现在听到巡抚府中有人请,不敢耽搁连忙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