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兰馥听此,一步上前,跪在了皇太后面前,拖着哭腔道:“皇太后,太子妃骗人,那件大氅其实是在她东宫,她自己私自昧了去,却推说在库房之中!她根本不敢让人去库房中取。”
顾锦沅惊讶,一脸无辜:“兰馥,你这是在说什么?你是……做梦没醒吗?”
顾兰馥:“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!”
顾锦沅叹:“你怕是弄错了,但你弄错了,问就是了,却非要咬定别人私自昧下番邦贡品。”
顾兰馥却是对皇太后道:“太后,臣女可以作证,就是太子妃昧下了貂绒大氅。”
顾锦沅:“皇祖母,孙媳妇处的貂绒大氅,并非番邦进贡的那件。”
顾兰馥:“怎么可能不是!”
若不是番邦进贡的,她刚才为何一脸心虚,若不是番邦进贡的,为何不敢去库房中取来!
这个时候,太后沉下了脸:“来人,命人去库房中取来那貂绒大氅,哀家倒是要看看,到底是什么样好东西,值当堂堂皇后眼巴巴地收了起来,难道见不得人!”
皇后扫过顾兰馥,又看向韩淑妃,至此,她也算是明白了。
她冷笑了声,却是上前道:“母后既是要看,那自然是让人去取,但只是儿媳掌管凤印,竟然被奸邪小人欺凌至此,若是儿媳无甚过错,还请母后为儿媳主持公道。”
皇太后颔首:“那是自然。”
一时皇后命人去取那貂绒大氅,韩淑妃却道:“慢着。”
皇后看向她。
韩淑妃望着皇后,笑了,却是对皇太后道:“母后还是派几个嬷嬷随着一起去吧。”
皇后当即气得脸都白了,这是怀疑她暗中做手脚了?
当下越发冷笑,嘲讽地道:“韩淑妃,依本宫看,你还是亲自去吧,要不然万一本宫做了手脚,岂不是让你们捉不到贼了!” 要说皇后平时可不是这样的,她往日可是泥捏的好性子。
没办法,摊上那么一位秉性良善以孝为先的帝王夫君,皇后还能怎么着,还不是处处敬着这位皇太后,多年来低头做人,生怕招惹了是非让自己夫君为难,是以处处忍耐,并不敢去顶撞哪个。
但是现在,她突然有些受不住了。
她想起那一晚皇上所说的话,皇上年幼时就没了娘,孤苦伶仃的一个孩子,后来被皇太后抱养过去,其实人家哪里给过他好脸色,一个可怜的孩子就那么在宫女照顾下长大,长大后当了太子,当了皇上,才好起来,开始孝敬皇太后,人家仿佛天大的恩情压下来,大半辈子没个消停时候。
如今,却是越发张狂了。
想到这里,皇后冷笑一声,她不再看皇太后,反而望着韩淑妃。
皇太后再怎么样也是长辈,她没办法,但是她能打狗。
她堂堂一国之母,还不至于被人当成贼来防着!
示意她冷冷地望着韩淑妃:“走吧,韩淑妃,还不随本宫一起过去看看,若是本宫真得偷了什么貂绒大氅,赶紧去数落本宫的罪过!”
韩淑妃其实不太想出头露面,至少形势没明朗前,她不想得罪皇后。
但是皇后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意识到,看来今天大家就是对上了。
她也就笑了:“那也行,不如干脆太子妃也随着一起看看,看看那貂绒大氅到底在哪里。”
顾锦沅听闻,当即道:“最近宫中诸事,都是孙媳妇陪着母后一起打理的,若是母后有错,那儿媳妇自然也有错,既如此,淑妃娘娘说的是,干脆大家伙一起过去看看,看看我们婆媳两个是怎么做了贼,被人家说到这份上。”
一时淡淡地瞥了一眼顾兰馥,却见那顾兰馥脸上已经红肿,肿得像鼓起了两个红馒头。
当下笑了,故意道:“王嬷嬷,你这两巴掌打得不错,回去赏你百两白银。”
王嬷嬷面无表情,拉长了调子:“谢太子妃赏。”
这一句,顾兰馥气得险些想扑上来直接给顾锦沅两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