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更是成亲了,他把自己宠得犹如一个娇养的小姑娘。
如今即使是做这些看起来有些危险的事,他把自己推到一边,却张口一个“笨”字。
“嗯?怎么了?”太子神情轻轻淡淡的,这么问她。
“没什么。”顾锦沅凝着这样的他。
果然人是不能只看外相的,面上云淡风轻的男人,好像任何温度都进不到那黑眸中的凉淡,但却可以在夜里将人烧融,也可以在任何危险面前将她护在身边。
太子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,不再说什么,抬起修长的手指来,按下了最后一个数字。
当按下后,顾锦沅的呼吸都停滞了,她定定地看着那个铁盒子,铁盒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动静。
顾锦沅:“这怎么——”
谁知道刚说完这句,铁盒子缓缓地打开了。
两个人对视一眼,都松了口气。
打开的铁盒子,里面放着一个锦盒,太子伸进去手,将那锦盒取出来,打开。
打开后,却见锦盒内躺着一个掉了齿的桃木梳,一看就是有些年代了。
顾锦沅纳闷了:“怎么是这个?”
千辛万苦,费尽心思,两个人提心吊胆的,仿佛那挖坟盗墓寻宝的,好不容易寻到了,打开,结果竟然只是一个破旧掉齿的数字?
这实在是让人想不到。
太子显然也觉得意外,他低首打量着那桃木梳:“你认识这个吗?”
顾锦沅拿起来,仔细地看过了:“这是阿蒙奶奶的啊,以前我看到阿蒙奶奶用这个梳头。”
这话一出后,她自己都猛地意识到了什么,身子都为之一僵。
阿蒙奶奶……年纪很大了,阿蒙奶奶,对燕京城对宫里的人很感兴趣?
脑子里嗡的一下子,她甚至想起来自己和太子离开时,阿蒙奶奶趴在窗户看的那一眼。
阿蒙奶奶,到底在看谁?
太子也意识到了,握着她的手都紧了:“她,她长什么样?” 其实顾锦沅已经意识到了, 猜到了那个可能性, 但那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, 也太过巧合,以至于她都不敢信。
当太子这么问的时候, 她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当即忙道:“她很瘦, 不过看得出以前应该是一个圆润脸儿,她是双眼皮,年轻时候应该是柳叶眉, 她, 她——”
顾锦沅发现描述一个老人家不容易,这个老人家没牙了,嘴巴干瘪,脸上布满皱纹, 这显然都不是太子所应该知道的“茗娘”的印象。
太子对于这位“茗娘”应该来自于皇上的回忆, 以及宫廷中也许残留的那些画, 这些都是和眼前的阿蒙奶奶怎么也对不上的!
她略一想, 马上拉着太子的手道:“走, 我带你去见她, 我们既是这么想了, 何不当面问她?若她不是,大不了闹一个笑话, 若她是,也许就——”
太子颔首:“好,只能如此了。”
当下两个人出去了灶房, 宫娥太监们见了纷纷上前见礼,两个人也不管那些,命令侍卫们不可跟着,径自过去了对面阿蒙家。
谁知走到阿蒙家门口,迎面恰好见阿蒙站在那里。
阿蒙疑惑地说:“锦沅,你怎么过来了?”
说完这个,他就看到了太子,便略皱了下眉。
太子自然是感觉到了。
他知道阿蒙对自己心存防备,当下不动声色地道:“原也没什么,只是锦沅回去后做了一个梦,梦到了外祖母,说很是想念府上祖母,锦沅心里惦记着,不能放下,便过来看看。”
顾锦沅听着太子这谎话编得不露破绽,也跟着道:“总惦记着,想过来看看奶奶,陪着奶奶说说话。”
阿蒙狐疑地看了下太子,到底是把他们让进去了。
一时进去后,阿蒙爹看到了他们,也是唬了一跳,忙问起来,知道他们竟然是见自家老母,这才松了口气,便引着他们进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