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知丢下手里的水壶, 一脸冷意, 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
将士张了张嘴又闭上,这里不是他们熟悉的边疆,天子脚下哪容得他们随意放肆。
缓口气,薛知问他:“冯铮还没消息?”
将士也纳闷:“还没有。”
冯铮当天夜里失踪而隔日早上皇帝就派人截住他们。这么巧的时间, 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。
那裴枫呢?冯铮找了顶轿子说把裴枫送回来,可他上次问了管家,裴枫根本就没有回将军府。
他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在干什么。
同日皇帝召了几位重臣入宫商议,“薛怀义把朕按在边疆的将领都杀了。”皇帝开口便是个晴天霹雳直把下首的大臣砸得晕头转向。
一老臣大着胆子的问:“那要召骠骑将军回京述罪?”
皇帝恼怒,“怕是他这一回来就带着北疆的十万大军直奔京城!”
大梁已经安逸许久,战乱之事离他们太远,一直困在京城这方安逸地里,这些官员竟都在怕事。
“皇上,臣认为应当已安抚为主。”
“你要朕招安?”
另一大臣见皇帝态度不对,连忙站出来表心意,“皇上,臣以为应当恩威并施,如今云麾将军正在京城中,可以适当施压,逼迫骠骑将军就范。”
当天皇帝派人领了一大帮禁军出宫,在坐的各位谁不是人精,会不知道皇帝已经接管了将军府?如今的云麾将军看着是插翅难逃。这位大臣这样说,也不过是顺着皇帝心意。
皇帝不置可否,但转而问起了一声不吭的姜侍中,“姜爱卿又如何看此事?”
姜侍中起身,“回陛下,臣以为恩威并施的确是个好办法,不过现在谁能确定骠骑将军是想造反。”
“若是其中有所误会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?”
姜侍中的夫人是明惠郡主,而明惠郡主又是薛知的姑母,几位大臣都以为姜侍中会在此时会避嫌,没想他竟然是为薛家开罪。
一时之间,众臣都静默下来,皇帝眼神不清,扫视下首一圈,不瘟不火的说:“姜爱卿说得有理,那爱卿觉得这薛家该如何处理?”
“回陛下,臣以为骠骑将军手中并无兵符,就算起兵反抗也不过是一击必散的乌合之众。那皇上为何不趁此机会收回北疆兵符?”
北疆军原本是握在靖王手里,但薛家杀了靖王的人,那兵符是不是可以趁此夺回来。皇帝思忖片刻,问:“若是招安,薛怀义能答应?”
“陛下,骠骑将军的儿子不还在京城吗。”
……
京城东郊的一所民居中,裴枫头痛脑胀的从床上爬起来,手脚发软扶着墙挪到桌子边,一手撑桌,一手倒茶。
等喝了点水感觉好一些了,这才有机会观察所处的环境,很明显这不是他的房间。
他记得昨天是被冯铮塞进了一个轿子,然后就没意识了。这是抬轿子的车夫直接把他抬回自己家了?
等手脚恢复了点力气,他站起来把房门打开,“冯哥?”
出人意料院子里站着的人居然是冯铮,那为什么冯铮不送他回将军府,把他丢这干嘛?难不成是薛知那混球又在犯浑了?
冯铮一如既往的露出憨厚的笑,对他们身处的地方态度很平常,一点疑惑都没有,反而问裴枫:“裴少爷你饿不?我给你拿吃的。”
“饿是有点饿,不过我们怎么在这?”
“吃完饭了再说。”冯铮精力十足去了厨房端了一桌子的菜。
饭间,裴枫还没忘记问题,含糊不清:“这是哪?薛知呢?”
冯铮端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,裴枫看出不对劲,放下手里的碗筷等着冯铮解释。
“我们还在京城。”
裴枫又问一遍:“薛知呢?”
“他还在将军府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在这?薛知不让我住将军府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