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她受伤后,沈修宴每天中午都回来和她一起吃饭,不管下午多忙晚上必然掐着点回来吃晚饭。
当沈修宴推门进来时, 她也不惊讶, 她自认已经做的天衣无缝。
他看见桌上的碗果然问“今天喝得挺快。”柳婉玗毫不慌张淡定自如的回他:“都喝了好几日了, 怎么可能习惯不了。”
沈修宴看起来没起疑心, 只不过坐到塌上了,凑过来把头埋在她脖颈处。
呵,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闻味。
柳婉玗顺他心思说:“我嘴里还有味呢, 帮我端盘蜜糖去。”
“你不能吃了,瑞文说尼下午已经吃了一盘。”说着他就辗转到她脸上,从下巴向上吻,尝到她嘴里的中药味了才放心。
为了防他这一招, 她专门含了一口药留味。
过会吃过晚饭后,沈修宴照例给她抹了药。这次他换了个新药,涂上后感觉伤口的地方特别的痒,忍不住想动,沈修宴压住她乱动的手。
“你涂的什么,怎么好痒。”
“消疤的。”
“找大夫开的?他不是说没用吗?”
“我问皇帝要的。”
柳婉玗感觉不太妙“你怎么要的?”
沈修宴语气平淡,“就是下朝后去御书房要的。”
“你就直接要?不是皇帝赏赐的?”
“嗯。”
她简直要吓疯了,但沈修宴怎么看都不像把这当一回事。
她想偏头和沈修宴理论,但沈修宴怕她把药蹭到被子上,摁着她不让动。
“你就这样说话,我听得清。”
柳婉玗深吸口气,想说他这种行径实在不符合他状元的身份,但他这样做又是为了自己,说的话不好,反而是不识好歹,组织了一会语言她才说:“你和皇帝走太近,还是会引起靖王的怀疑。”
沈修宴在给她揉青紫的地方散淤血,听了这话不咸不淡的说:“今天石凡问我了。”
柳婉玗的心立刻提起来了,等他下文。但沈修宴不说话了,她只好焦急的问:“怎么问的?”
“就问我去御书房干什么。”
“那你怎么说的?”她以为沈修宴一定会编出一个十分逼真的理由,来打消石凡的怀疑。
但是“问皇帝要药。”
行吧药用在她身上她能说什么。
本来这事就结束了,她倒药应该也是万无一失。睡觉前婢女进来关窗柩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一个花盆。
内室里沈修宴出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是奴婢把花盆撞破了。”婢女战战兢兢的回答。
提到花盆,柳婉玗瞬间清醒了,提心吊胆,朝外面喊:“没事,你把碎瓷片收拾了就出去吧。”
不知道怎么想的沈修宴竟然说:“我去看看。”说着就起身了。
柳婉玗扯住他袖子,“不就是花盆破了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有一盆我特别喜欢,我去看看是不是它破了。”沈修宴坚持出去了。
我的天,不会被发现吧。
没有让柳婉玗等很久,他就绕过屏风回来了,边走过来边用帕子擦手。
只见他唇角带笑,眼眸中却毫无笑意,“你把药倒了?”
承认还是不承认?
沈修宴见她不说话,唇角笑意不减,朗声朝外吩咐:“去厨房再给夫人煎一碗药。”
柳婉玗想了下,打算曲线救国“今天的药渣没漏干净,我就把药渣倒了。”
沈修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手指轻敲桌案,“那要不要我把今天煎药的人叫来对质?”
她绷不住神色,满脸尴尬的吞吞吐吐的说:“这就不用了吧。”
沈修宴走到床边,俯身手指轻抚她脸,冰凉的指尖从额头向下滑,她心里颤颤的往后缩了下。然后就见沈修宴的眼神变得深沉,一抖身立刻识相的往前凑,给你摸给你摸。这才见他眼神又慢慢恢复温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