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城半里地,晏道书看到路都被淹了。
晏道书望着这片黄浊的水,面色凝重。
村民见状,面色苍白,声音颤抖地说道:“昨日这水还没淹到这里!再这样下去,明日这水可能就淹进城里了!怪哉!往年也下暴雨,但是不曾闹水灾这么严重!难道是洛水的河坝崩了?”
思及此,村民慌了,赶紧转身往城里跑。
晏道书被村民丢下了,他望了眼村民,干脆将身上的衣物都脱了,剩下一条胡裤,走到水里。
越往前走,水越来越深。水位高过了晏道书的肩头,晏道书干脆游泳过去。
县令正在帮忙救人,累了一日,还未进食,喊得嗓子都哑了。
捕役们与来帮忙的义士们也很疲惫,可还是得继续救人。
看到有一个脑袋出现在水里,县令操着沙哑的嗓子,指挥着人去救晏道书:“那里有人!快去救人!”
捕役们划船过去救晏道书。
晏道书被人拉上了小船,他抹了一把脸,出声说道:“我来找明府。”
捕役发现晏道书长得很俊,一身细皮嫩肉,根本不是村里人。捕役问道:“你找明府有何事?”
晏道书告诉捕役:“暴雨天气,将村民与家禽同住在一起,容易发生时疫。还有,为我带路的村民告诉我,洛水河坝可能崩了,这水明日有可能会淹进城里。”
闻言,捕役脸色大惊,赶紧冲县令喊道:“明府!大事不妙!洛水河坝崩了!”
不远处,听到声音的县令,脸色沉重,那双眉毛,紧紧皱着。
难怪这水越来越湍急!
县令立马吼道:“回城!速回城内堆沙袋!”
晏道书跟随县令与其他人一同划船回城。
又淹了一段路,来到原来的地方,晏道书已经找不到他的衣物。
接触泥地,县令立马小跑回城。
晏道书追上县令,将情况告诉县令:“明府,村民与家禽不能同住在一起。有部分村民已经生病了,若是聚在一起,容易发生时疫。”
县令一边跑一边扭头看了眼晏道书,他问道:“这些家禽就是他们的命,这些人可不愿意与家禽分开,你有办法让他们分开?”
晏道书说道:“他们养家禽无非是为了增加收入,早卖晚卖都是为了钱。不如趁这个时候,将家禽卖给城里人!如此一来,村民有了钱,也不用再跟家禽住在一起。还有,生病的人要与未生病的人分开住,不能住在一起!”
县令正打算开口回应晏道书,没留意脚下,身子往前滑倒。
晏道书手疾眼快,扶住县令。
县令喘着气对晏道书说道:“你的主意不错!现在本官要回城里,组织城里人堆沙袋。没空管这些事,此事就交给你来负责!”
晏道书点头:“好!”
晏道书与县令回到城内,发现城门口的村民与家禽全都不见了!
县令也愣了一下,但是他顾不得这些人,他得召集更多人堆沙袋。县令对晏道书说道:“你去找那些村民!”
说完,县令转身跑了。
晏道书不知道这些村民跑哪去了,只能沿路向附近的居民打听。
得知那些村民一路往城北跑了,晏道书往城北追去。
看到这些村人都聚集在高处,晏道书出声喊道:“诸位,我奉明府之命,前来照顾诸位。诸位的家禽,留着是累赘,不如直接卖给城里人!如此一来,诸位也有了钱!有何人生了病?我愿出钱为其请良医!”
村民们听到晏道书的话,骚动起来。纷纷爬下去,询问晏道书:“这是明府的意思?”
晏道书点头:“明府让我来照顾诸位。请诸位配合!”
“我有三头猪!能帮我卖掉吗?”
晏道书颔首:“养有家禽的人,请先排队,做好登记。身子不舒服的人,先站出来,我带你们去医馆!”
晏道书询问了村里人,终于找到了一个会识字的人,他请这个人帮忙登记家禽的数量。晏道书带着那些生病的村民,去医馆看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