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睐被他吓得惶恐地退了一步。
段干卓还当他已听清了自己要做什么,就挡在明睐身前,盯住了他,“这事由不得你。”
元恪不敢置信地抬眼看他,红着眼执拗道:“若我就是不许呢?”
段干卓叹口气,“你不要闹,明睐姑娘于我有恩,我也只是想用这法子回报她罢了……”
“呵……说的倒好听,报恩……报恩?我怎不知她有什么恩要你以身相报?!”元恪抖着手指向明睐,“滚!不然我现在就……”
“就怎样?!”段干卓斥他,拉住了要走的明睐。
“先生,大将军不愿意就算了吧……”明睐不由得哀求道。
“你又跟我较什么劲?”段干卓上前轻扇了元恪脑门一巴掌,“那你倒说说,碍你什么事了?要你这么苦大仇深的不愿意?”
“碍我什么事?”元恪红着眼冷笑,“你收她做小你说碍我什么事?!”
段干卓这才知道他为何反应这么大,气得啧啧嘴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谁说我要娶她做小了?小脑瓜里成天爱想些有的没的,不寻思正事。”
“不是收她做小,难道还要让她与我平起平坐不成?!好哇,我算知道了,段干卓,你是想把我撵走了再娶她是不是?!我告诉你,你想都别想!”
段干卓简直被他气到说不出话。
明睐知道元恪醋劲大,心眼小,但没想到醋劲会这么大,心眼又这么小,于是忍不住笑了,“大将军,您想多了,段干先生只是想认我做干妹妹。而且,刚刚段干先生还同我说他对您的心意呢,您怎么能疑心他,说出这番话来?”
元恪眨巴了一会儿眼,才冷静了些,“只是认干妹妹?”
段干卓不耐烦地点了点头。
元恪这才暗喜着恢复了常态,眼瞟着段干卓,语气里有些羞赧,“他刚刚是怎么说对我的心意的?你仔细道来。”
段干卓马上不自在地咳了一声,“明睐,咱不同他讲话,这人有毛病。”
元恪暗想以后再仔细问问她就是了,又想到自己刚刚是有些犯傻,就牵了段干卓的袖子,伏低做小道:“我刚刚又犯浑了,阿卓别与我计较。那……那你只是单纯地想认她做妹妹?没想着拿兄妹做幌子与她暗度陈仓、珠胎暗结吧?”
段干卓本来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的,但还是被他最后一句话活活气笑了,抽了袖子背了身不搭理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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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睐在一旁看着只想笑,觉得这大将军真是的,平常看着倒精明,怎么一对着先生就这么傻里傻气的?
元恪讨了个没趣,只得正色看向明睐,“只要你不打他主意,这桩事我就同意了。”
“谁要你同意?”段干卓拉了明睐就走,“好妹子,走,咱离这种傻蛋远点。”
元恪在后面陪着小心,“阿卓,你还没说呢,这小丫头……咱这妹妹对你有什么恩?”
……
到了晚上段干卓就气消了,没办法,对着这么个混账东西,若真跟他置气,段干卓早就被他气死了。
段干卓就同元恪说了自己所打听的事,原来明睐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,只不过她姑姑嫌她家境不好,这才拖拉着没答应。见段干卓又同自己说话了,元恪心喜不已,连忙表示嫁妆他出,一定会让她风风光光出嫁。再说了,元恪实在巴不得她现在就嫁出去,那自己就不用战战兢兢的担心后院起火了。
段干卓又说明睐那表哥就在元恪军中,又得寸进尺地替那人要了个一官半职,这才十分顺从地与他共赴云雨。
元恪何等精明之人?第二日细细一想昨日的事才觉出不对劲来,自己是冲动,但也缘着有人添油加火,昨日那个先故意在自己面前说明睐与人私通的那个丫鬟……莫不是故意引导自己疑心阿卓?
元恪一想到这层就惊出身冷汗,府里怎么能有这么心肠歹毒善算计的人?那阿卓岂不危险?还有,阿卓说,明睐于他有恩,这事也不对,那么一个丫鬟能于他有什么恩?为这事昨晚他也苦磨了段干卓一阵,但他就是不肯说。
想着,元恪皱紧了眉头,看了睡梦中的段干卓一眼,悄悄抽出胳膊起了身。
元恪穿戴好便找来了管家,问他香凝那丫鬟品性如何,又问明睐于段干卓有什么恩情?
打段干卓再回来后,这老管家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,生怕此前府中的人虐待段干卓的事发。现在听他这样问,老管家知是此事不好隐瞒,又见他问及香凝,便想着将事都推在她身上。
思量定了,那老管家一身冷汗的跪倒在地,先是恨诉了香凝那人品性不端,爱挑拨离间,又说自己后来才听府中的人说,在段干卓疯癫之际,香凝也总是欺负段干卓,大将军一不在府中,她便一连几日的不让人给段干卓喂饭,欺负打骂他的次数更是不少……明睐便是那时偷偷给段干卓送饭留下的恩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