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段干卓急乎乎地就要走,杨楠忙拉住他,“大舅子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“我去找元恪问个清楚!”
“哎,你这样问他肯定不承认,大舅子我给你出个主意,你追上他之后就二话别多说直接拉着他一块回府,等你逮到了那刘贵他可就没话好说了。对了,那刘贵就在最东北角上的一个院子里,样貌与你有些相似,你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。”
“好。妹夫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段干卓咬咬牙,一脸抓奸样儿的快步走了。
杨楠这才长吐了口气,轻轻拍了怀里哇哇大哭的小栓子一巴掌,“还哭呢,为了你你爹撒了多大的谎。”
原来这杨楠只是听他师父说起过刘贵罢了,知道一点刘贵与元恪的旧事,但他压根就没见过那刘贵,什么在府中见过他也不过是胡诌的。杨楠稍稍有些愧疚,但一想到段干卓那一脸理所当然的霸占自己儿子的欠揍表情,又觉得一点都不愧疚了。
元恪在一处驻扎下,正焦急的等着,想段干卓要不再来他现在就回去直接将他绑走。却远远见到一人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赶了来,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。
元恪好不欣喜,但还想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儿,想让他好好哄哄自己。
见人行至自己面前了,元恪的嘴刚撅起来,就听段干卓劈头盖脸道:“刘贵是谁?!”
再一看段干卓那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,元恪吓坏了,当即跟奸夫似的心虚得不行。暗道可坏了事了,那桩旧事他都快忘记了,怎么单叫他知道了?
元恪饶是惊恐,脑瓜子仍是转的快,知道自己上了杨楠的当了,能说出这事的肯定只有他!
“阿卓,你听我说,我……我慢慢给你解释……”
见他都不否认,段干卓知道这事是真的,一时心都凉了。
“好……你说吧……”段干卓有些脱力。
元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想抬手扶他,却被避开了。
“那个人是……当初我以为你已经……他与你相貌有些相似,我一时糊涂,就……”
段干卓身子晃了晃,果然……果然与杨楠说得不差。
“那我现在……现在已与你在一块,日夜相处,你仍与他藕断丝连……又是为何?若你……若你心仪的是他,我们就此别过就是了……”
“阿卓!你混说些什么?!我……我哪与藕断丝连了?我早就将他撵了走,他现在在何处我都不知……你要与我就此别过?你可想都别想!”元恪不顾他挣扎,急得抱住了他。
段干卓仍是伤心,想杨楠果然又说对了,这臭包子脸皮够厚,事到如今了还不肯承认。就冷冷地推开了他,“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?”
“阿卓,我……我当真没有!”元恪急得五爪挠心,“是不是杨楠那臭小子胡说什么了?阿卓,走,我跟你回去找他对质。”
段干卓冷哼一声,想还是应该听好妹夫的话,等回去揪出那奸夫来他就没得好赖了,就搡开他顾自上了马。
元恪忙紧跟其后,“阿卓,你……你去哪?”
跟了会儿,等见段干卓是走的回家的路,元恪心里才踏实了些,但还不忘在心里将杨楠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一路上元恪都战战兢兢地跟段干卓解释,各种陪小心伏低做小,奈何段干卓就是不给他好脸看。
好容易回了家,段干卓直奔杨楠所说的那院子,想揪出奸夫来,却不成想,等推门一瞧才发现那院子里住满了老妈子,就有些尴尬。
“阿卓,你找什么?”元恪神色紧张地看着他,觉得段干卓都被自己气得有点不太正常了。
段干卓都不跟他说话,见管家正好过来,就问道:“这院中是不是住了一男子?”
管家困惑,“先生记错了吧?这院中一直住的是女眷,怎会有男子?哦,对了,前日就收到一封信,是杨楠给先生的。”
“好呀,他还敢来信?”元恪正想夺信,见段干卓冷瞥了他一眼,就悻悻地放下了手。
段干卓打开信一看,当即气得火大。杨楠在信中主动坦白了自己撒了谎,又替元恪澄清了早已与刘贵无瓜葛,让他不要真与元恪闹。
段干卓看得直磨牙,元恪还在那神色紧张地说不能听信那臭小子的话,那人油嘴滑舌的,说的话没一句可信。
段干卓泄了气般将信丢给他,伤心道:“小笼包,我错怪你了,杨楠那骗子不想叫我抱小栓子了,才说你跟那个刘贵余情未了,将我骗了回来。”
元恪抖着手看完信,又仔细打量他的脸色,“阿卓,过去的事是我错了,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寻旁人了……阿卓,你不要同我计较了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