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蓄意抱出侯府,只以为是盛父无意将我捡回,那如今盛父又怎会一直被关在牢中受苦?毫不知情的我,肯定早就想方设法将他救出来了。”
的确,盛煊若什么都不说,太子与牧逸春也不会那么快就联想到,永安侯可能有外室。
牧婉清也不会知道赵舒窈极可能是外室之女,兴许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她疼爱有加。
赵舒窈欺负她时,牧婉清可能还会顾念十五年的母女亲情而偏坦赵舒窈,她回了侯府还要受气、受欺.凌。
盛欢也会一直将盛父与盛煊当成自己的亲阿兄与阿爹,待他们如初,完全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。
但凡盛煊当初只要自私一点,当个哑巴什么也不说,他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,为了将父亲从牢里捞出来,散尽家财,疲于奔命。
盛欢一直都清楚这一点,所以她对盛煊虽有过怨与不甘,却从不觉得恨或罪不可赦。
凌容与见她这般信任盛煊,心中吃味,他却也知晓盛煊的确就如她所说的那般。
盛煊就算孝顺盛父却也还有着良知,不会一昧的偏坦父亲,选择委屈自己养妹。
凌容与最后到底拗不过盛欢,终是将盛煊一块带上。
盛煊得知盛翊臻凶多吉少时亦是极为震惊。
“是谁要杀姑母?”马车上,盛煊面色凝重。
凌容与与盛欢并肩而坐,盛煊就坐在两人的对面。
凌容与轻轻哼笑一声:“盛侍读觉得会是谁?”
盛煊听见此事时,心中的确早有想法与怀疑的对象,如今听见太子的嗤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,就又更加确定自己猜测无误。
“殿下已经知晓盛翊臻就是永安侯的外室了?”盛煊说这句话时忍不住闭上眼。
就算盛欢的表现无不说明她已经原谅自己,盛煊却依旧无法面对她。
“看来盛侍读的确如太子妃所言,还尚存一丝良心。”凌容与冷声道,“不止孤知晓,太子妃与永安侯夫人和赵世子也都知晓。”
“我们甚至知道,赵舒窈极有可能就是盛翊臻的女儿。”
“盛煊,孤知道当初你拒绝回答太子妃这个问题,如今代太子妃再问你一次,赵舒窈是不是就是盛翊臻的女儿?”
赵舒窈前几日离家出走,三皇子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满城满城的找的事,早已闹得人尽皆知。
盛煊极为聪颖,很快就猜到心高气傲的赵舒窈为何无故离家。
此时他也不再隐瞒,坦言道:“是,赵舒窈的确就是我姑母与永安侯的亲生女儿。”
“阿兄待会儿可愿意和我一块劝盛泽?”
盛欢虽早就猜到赵舒窈是外室女,可真的听见时心却依旧如被无数细针扎进一样的疼。
盛煊听见她又喊自己阿兄,浑身猛震,终是抬眸看向盛欢。
他无奈苦笑,语气艰涩:“自从我发现无法将阿爹从牢里捞出来时,我早就劝过他将一切实情说出来,可他并不听我的劝。”
“对于阿爹而言,他将姑母的命与一切,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,他是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而让姑母受到一点伤害。”
盛欢听见盛煊的话,觉得奇怪,就算盛父再疼自己的妹妹,但这样的疼爱也未免太过了一些。
盛煊看出盛欢的疑惑,解释道:“虽然我这么说,太子妃听了可能会不太高兴,但我的姑母盛翊臻虽然可恨可恶,却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“记得大年三十那日,我曾与太子妃提过,姑母与她的情郎也就是如今的永安侯,两人原本两情相悦,更早已私定终生,永安侯却在高中探花不久,被一位蛮横不讲理的勋贵千金看上。”
“姑母一直都以为,是永安侯夫人抢走了她的情郎,还不许永安侯后院有人,害得她这一辈子只能做见不得光,人人轻蔑瞧不起的外室。”
盛欢抿唇不语,默默的听见盛煊说。
永安侯和盛翊臻说的话明显于牧婉清说的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