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女儿!”秦夫人见女儿犹豫,她哭着跪了下来,抓着秦氏的衣服痛哭,“母亲你这是做什么。”
秦氏的嫂子高氏见婆婆下跪,她也顾不得往日的争斗,为了儿子,这个时候她还要什么面子,于是也跪下身去求。
“还请妹妹出手,救救你的亲侄子,西延定是被诬陷的,这孩子胆子小,绝不会贪墨那么一大笔银两。”
秦夫人也说:“这孩子从小连只鸡都不敢偷,怎么敢贪墨朝廷的银子,再者他若贪墨了这么多银子,我们岂会毫无察觉,定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母亲和嫂子一起跪下来求她,秦氏有些为难,她不是不想管,只是她管不了啊,这事若是发生在淮安她自是可拍胸腹保证无事,可这是京师。
“嫂子是个小门小户出身,没见过世面,以往有不对的地方,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。”秦氏抽噎着道,“妹妹你是咱们家里唯一有出息的,是千金之躯的王妃娘娘,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,看在母亲和你哥哥的份上,你也要救救你的侄子呀。”
“是啊,你爹是个没用的,咱们家还要全仰仗着你啊。”秦夫人附和着,“好女儿,咱们秦家可不能从此断了香火,要是延儿有个三长两短,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活了。”
秦夫人用自己的命来迫秦氏答应,一向和她不合的高氏又低声下气的给她带高帽子。
秦氏是个虚荣的性子,就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,她想着自己在皇后面前还有三分薄面,若是她去说,这事到也不是不能缓和,便是应了。
“母亲嫂嫂快起来。”此刻是她回娘家后,唯一一次腰杆挺得笔直的时候,“我与皇后自小熟识,是多年的手帕之交,贪墨本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罪,想来我去求皇后,她会帮忙。”
她嘴上虽然这么说,但实际自己心里也没底,她和皇后虽相识,可那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,如今这事皇后到底能不能给她面子,秦氏也说不准,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,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试。
坤宁宫,一院子的牡丹开得娇艳欲滴,秦氏来求见皇后,在前殿喝了三盏茶,才得见凤颜。
“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皇后是他们秦家的依仗,秦氏见了自是一脸的巴结像,那嘴笑得可望见后槽牙。
“淮安王妃今日来见本宫,若是为了你哥哥的事,就莫要开口了。”皇后端坐在凤位上,虽慈眉善目,雍容华贵,可却早已没了当年闺阁中单纯女子的模样。
秦氏虽贵为王妃,可和母仪天下的皇后相比,自是没有一点可比性,她由记当初她们二人在闺房一起绣帕子时的情景,如今物是人非,二人早已不能再相提并论。
“西延是秦家唯一的血脉,还请皇后能出手相救。”秦氏跪下身,皇后虽开门见山的止了她心中的话,可她如今大话已经说出去了,秦氏便硬着头皮卖她这张老脸一试。
“你可知他是因何而被抓?”皇后冷脸,她最不愿意和蠢人打交道。
“臣妇知道,是因为贪墨银子。”
秦氏觉得这本不是大事,哪个当官的不贪墨些银子,这天下为官之人,又有几个是干净的,况且她的侄子还是被冤枉的。
“皇后,臣妇不求您放了他,只求您做主,还一个公道。”
母亲和高氏一口咬定西延是被冤枉的,只要她求皇后彻查此事,那么这件事的真相水落石出,她的侄子就可无罪释放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皇后转着手里的佛串,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极不耐烦,“你可知他暗地里买通山匪,劫持永安王妃,意图害其性命之事?”皇后质问,“他得罪了永安王,又要伤害本宫的儿媳,如此罪孽深重,你要本宫如何帮你?”
皇后说完,缓缓睁开眼,一双凤眸威严凌厉,秦氏见了下意识心里颤抖。
皇后一向平善,可就是这样的人一但冷起来,才更为骇人。
“这……皇后明察,臣妇对此事并不知情,否则臣妇定第一个抓了那逆子,怎会前来求情。”
秦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,哪里知道秦西延都到了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,杀人害命,这害的还是她淮安王府的人,她的女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