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叶璧转到她面前时,见碎雪嘴唇冻的乌紫,牙齿紧紧咬住。
“碎雪你对我有无二心?”赵叶璧叹了口气,蹲身下去平视碎雪。
“碎雪绝无二心。”碎雪艰难地摇摇头,“夫人,碎雪没有想到左相三小姐如此狠毒。”
赵叶璧轻咳起来,和兰素一起扶起碎雪。
她掩着唇转向边上,道:“别藏着了,来帮帮忙。”
碎雪愕然地看向出来的张遵宝,和她一般高低的张遵宝挪走赵叶璧的一半力,搀着难以行走的碎雪向屋里去。
赵叶璧走来时就看见树后藏着的张遵宝,这几日来都是碎雪在教导和照顾他,他能对碎雪有这份恩情,便对她和将军也能有。她没有救错。
碎雪腿上冻伤严重,赵叶璧嘱咐遵宝去请大夫来为她治伤。
如此一来,算安顿好。
赵叶璧劫后余生,此刻万分想见将军。
兰素说将军和摄政王在飞雪阁。
飞雪阁在将军府东,后宅至飞雪阁途径一座湖心亭,赵叶璧着兰素抱两只汤婆子,两人去湖心亭等将军。
将军府里的小湖已经冰封,赵叶璧是踩着冰上的湖心亭。
此处恰好可以遥遥望到高高的飞雪阁,只见青瓦覆雪,檐角扬出极好看的弧度,坠着铜铃,风吹过应听得见清脆的声音。
兰素眉间不能舒展。
“夫人,似乎摄政王不怎么得意夫人。”
赵叶璧不是正室,来京至今,摄政王从未提出见她一面。
摄政王是将军的养父,按理说是赵叶璧的公爹,面见长辈是应尽的礼数,为此,赵叶璧学了很久。
只是迟迟等不到摄政王的谕令,赵叶璧惴惴地等,后来索性不等了。
“何出此言?”赵叶璧反倒是笑笑,毫不介意,她平生遭受的无缘无故的恶意太多,虽不明白摄政王对她为什么不喜,却当真是毫不在意。
“郑姨曾提及瞿管家为难夫人。奴婢听闻瞿管家同顾参军实则是兄弟,两人同为一母。”
赵叶璧惊讶道:“竟还有这层渊源,我说瞿叔同顾参军怎么长得如此像。”
兰素道:“奴婢还听说,顾参军是摄政王大人昔年军中同袍,瞿管家为难夫人或许是因为得了摄政王不喜夫人的风。他以为夫人是软柿子,可是夫人最大的靠山便是将军。将军疼夫人!”
赵叶璧不言不语,目光遥望飞雪阁,不知道摄政王会同将军说些什么。
飞雪阁里。
吕辛荣将鸽血红的耳环推到吕毅面前,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义父可认得这对鸽血红?”
吊炉上的茶壶滚烫,逸出白色的水雾,带着点茶香。
吕毅好茶,亲自斟了一杯,皮肉上挂着笑,眼角却没有丝毫扬起。
“鸽血红只贡给太后,荣儿问我这个做什么?”
吕辛荣不再和他拐弯抹角,直言道:“我查过,太后的鸽血红只给过左相夫人一半,这副耳环是左相家三小姐送与阿璧的。”
“阿璧?阿璧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?那不是很好吗,这么好的东西送一个妾室,左相女儿教得大气。”
“左相是教了一个好女儿。”吕辛荣冷哼一声,“义父闻到桫椤吟的香气了吗,义父不给辛荣一个交代吗?”
吕毅啜饮一口茶,摆摆手,道:“妾室如奴婢,你这么在意做什么?”
他绝口不提东海之国异毒桫椤吟,却将重点放在赵叶璧妾室的上面,吕辛荣胸口腾起怒气,却不能发作。
吕辛荣想起赵叶璧险些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遭人暗算,几乎失去她的痛苦可以拧碎他的心。
“好,既然义父说阿璧是妾室,那辛荣即刻去抬她为正妻。左相家眷给一品君侯夫人投毒,义父这样该怎么算?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我写不动了,呜呜,凌晨一点迟来的二更~
努力写完,感谢一路陪伴养成 吕毅端着茶杯的手一顿, 抬起眼皮看吕辛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