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弱立见。
回去了,必须,必须强健体魄。
步青云笑:“我可以交出铜钱,然后离开吗?”
用两串铜钱买回来一个王宇,不亏。
“嘿嘿嘿。”为首的老者觍着脸笑,“你不是有银票嘛,正好新年了,老儿和娃儿们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。”
身无分文步青云:“我只有两串铜钱。”
仿佛体会了到被抢劫时候穷光蛋的感受。
一定、一定要赚钱!
瑟瑟发抖、柔弱可欺的步青云,被洗劫一空,带着唯一的男人王宇以及单薄的里衣一条大裤衩,灰溜溜进城去。
祸不单行。
城门紧闭,夜禁时刻。
——
怜香这几日春风满面,连续好几日被薛大人秘密包下,怜香心里美滋滋,总算不用招待那些个满脸褶子还自谓风流的老男人了。
怜香、惜玉磕着瓜子,半倚栏杆,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,货郎与行人谈价,姑娘结伴在胭脂摊前挑选胭脂。
“诶呦,看来那位大人床事上不错呀。”惜玉打趣道。
“姐姐呐,你可别打趣我。”怜香半托着腮,懒懒打着哈欠道,“干咱们这行的,都是伺候别人的,哪能被人家伺候呢。”
“唔。大早上的,说这个干什么。”惜玉抚着团扇,笑脸盈盈,“开心就好呐。”
“话说步公子怎么还没回来?”怜香头往外一伸,左右张望着行人,“我就告诉他一个书生的下落,用得着这么久吗?”
“诶?你看!”惜玉倏地团扇遥遥指向街道上一人,半倾着身子靠近怜香,“这不就来了。”
说着便吃吃的笑。
怜香顺着惜玉所指的地方望过去,一刹之间哭笑不得。
那个戴张粗制滥造的面具、牵着一个男人的只着里衣的男人,身形清瘦,隐隐透出几分熟悉。
不正是步青云?
周围人在指指点点,步青云高昂着头,昂首挺胸阔步走在街道中央,窃窃私语不绝如缕,但有一半给了身后露面的王宇。
“那不是王举子吗?”
“光天化日呀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前头是谁?”
王举子被强行塞了袜子,只能怒目圆睁,既是口不能言,依旧面部肌肉痉挛,眸中透出几分张狂,几分困窘,也不知清醒与否。
快走、快走、快走。
冷、冷、冷。
步伐愈发急促,窘迫之意从眼中渗出,强忍住要咳嗽的欲.望,迅速闪入凝香馆内。
“你怎么这副模样?”怜香早已守在凝香馆门前,递给步青云一盅酒,替步青云披上绒毛披风。
一边系着丝带,一边使了个眼色让身前等候已久的小厮将王宇弄走。
“那是……”酒水驱逐了步青云遍体的寒意,他听到动静扭过头去。
“那是开封府的衙役,别管了。”
“嗯?”步青云冻的搓手,脑子不利索了一刹,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
“唔。”半晌,步青云反应了过来。
敢情薛无奕就等着自己把王宇找回来,坐享其成吗?
小心眼,还记得当初那事!
待步青云全身回暖,与那几个玩得好的姑娘围在一桌。
“我决定了,我要写话本!”
没有钱,真的万万不能!
——
入了夜,西大街最朴素的宅邸,薛府书房内烛火不熄,一剪人影现在窗纱之上。
“大人,该歇息了。”照顾薛无奕二十多年的老管家提醒道。
薛无奕白如冷玉的肌肤覆上几许暖意,看似目光集中在手中书卷,实则薛无奕的思绪已飘到今日王宇所招供的事情。
今日公堂,王宇装疯卖傻,一顿板子,便将前因后果吐露了个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