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仪笑道:“看来你最近书没白读,总算懂些风花雪月。”
元霄得意道:“风花雪月我知道。”关键看和谁在一起,风什么花,雪什么月。他眼珠子咕噜一转,“你猜我下午在祠堂干了什么?”
温仪道:“你能干什么,你不把那里毁了,麻姑已经很感谢你。”
“我是那种人吗?”
“你是。”
“……”元霄不服气,但他想了想自己的丰功伟绩,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。是归是,强辩归强辩,“今日我还是做了好事的。”毕竟有求于祖宗。
温仪笑着看他:“哦,那你是心中有愧?”
心中有愧?
嗯——
他要冒着被元帝打断腿的危险去喜欢一个人,也算是有愧。但他甘之如饴啊。
元霄只抿着嘴不说话,面上神色映在暖色的夕阳下,却有些朦胧不清。方才还调笑的极自然的温仪顿时心口一跳,思及要与元霄说的话,因着对方挨过来,便又仔细瞧了瞧他。
毫无疑问太子殿下生得是极好的。
当年老皇帝的小儿子元景才貌俱佳,除了性子绵和柔软了一些,就才情来说是大乾一绝。可惜就这点绵软的性格便不足以令他当一位天下霸主。大洲无战事,但不代表太平,四国实力均当,边关永远在虎视眈眈,要非贺明楼和当年的盛王压着西北和东南两境,元景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舒坦。
元景才情好,生得也好,他与颜后青梅竹马,是自腹间就定下的亲事。当年老皇帝还与他人调笑,说元氏千金一诺,就算颜家生的是大胖小子,亦是景儿兄弟。元景那时不过三五岁,闻言咬着手指去和老皇帝说:“父皇,儿子有阿渊,不要别的兄弟。”
“糊涂,那是你叔叔。”
好在元景不用发愁,颜家的女儿,冠绝平都。若非早和太子定了亲,上门提亲的人能将门坎都踏破。光漂亮不算,才华也极为出众,又知书达理,是极了一国之母。
而元霄,他这个人,生得极为聪明,全挑他父母的优点,像了个十足十,除了这狗脾气。故而不论这眉目也好,这口鼻也罢,都可以算得上是俊秀漂亮,加之又性野,跳脱起来,就像是山野青翠间扑面而来的灵风,呼地一下便过去了。
挑剔如温仪,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耐看。
大约是温仪注视的时间有些久,久到元霄这狗崽子没有心肝肺的胸腔倒也泛起热气,晓得一种名为不好意思的情绪。他突然想起来,常怀之说过,脸也是可以亲的。
——那温仪一直看他,是不是就是要亲的意思啊?
作者有话要说:
男孩子把脸凑过来,就是要你亲亲的意思啊!
【老母亲发出震声,温仪你醒醒,你都觉得他好看了! 常怀之说两情相悦的人,成亲前要发乎情止乎礼。元霄便说,亲额头算是止乎礼了?那怎样算是不止乎礼。常怀之被问得汗都出来了,便含糊道:“总之殿下不能不经姑娘允许,就随便唐突佳人。那便是不止乎于礼了。”
他说完自己心中呸了一声。
止乎礼讨个屁的老婆。
但能教太子么?
显然是不能。
接受过成年人教育没多久的太子还没有学太会,便遇上了喜欢的人想‘亲’自己的情况。其实他也想亲温仪,但就怕一时冲动,会不会显得不够庄重,唐突了他。故而最多也就趁温仪睡着,在他光洁的脑门上碰一碰。
如今——
元霄偷偷瞄了眼温仪,发现对方看着他若有所思,半天也没移开视线,心思便活络起来。温仪那么喜欢他,都表示的这么明显了,他还这么不解风情,是不是不够大方?男人,尤其是有担当的男人,是时候要不动声色地满足对方需求的。
想到这里。
——元霄把脸往温仪那凑了凑。
凑了凑。
拼命凑。
温仪刚回过神,便发现他无意间注视着的人像只伸长了脖子的鸳鸯——不错,揽心湖里游着的那对,正拼命伸长了脖颈靠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