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仪一下缩回手,呵斥道:“你知道脏不脏,就乱碰。”
他本人自然不介意那些人的触碰,但元霄这个举动,倒叫温仪有些忐忑。早知道元霄这狗崽子什么都干得出来,他就不拿清水洗手,改拿酒了。病从口入,他到底知不知道。
说着温仪虎着脸,把那只手给缩了回去。一路沉着脸,连个笑话也不和元霄讲。
元霄道:“你都不怕,我怕什么。”
可是温仪再不和他说话了。
太子有些郁郁,舔舔手而已嘛,有什么了不起,脸皮真薄,又没叫他暖床。
这一路过去,果真在半夜到了驿站。驿站中人早早获了信,已备好了车马,打点好一切。常怀之等人牵了马去休整,元霄则拉着温仪径直去睡觉。到了房中,元霄才松开手说:“国公,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边,孤可以让着你。”
这番说辞,明显就是在复述那日他初至国公府时的情景了。
他记得,温仪也没有忘记。当下便故意说:“殿下睡在此处,臣另寻他处。”
说着就要走。
只是两句话一样,最后的结果却不一样。
之前是元霄任由温仪走,现在却是抱上温国公的手道:“他处可有此地安睡?”说着他眨眨眼,“睡都睡过了,就继续睡嘛。”说的好像之前不知道干了什么一样。
温仪无语道:“你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。”
元霄一笑,拉着温仪就要往床上钻:“我这叫遵循本性。”
他睡前还惦记着温仪手上破了的小口子,迷蒙中还记得撸起来看,这一看,却是整个人都清醒了,除了尚有些红紫,皮肤光洁如初,仿佛就没破过一样。元霄咦一声,爬起来,又去扒温仪的衣服。温仪睡时只穿了里衣,只消轻轻一掀,就是衣襟大敞。
可元霄扒温仪的衣服,却也不是为了占便宜。
他已看见了他想看的东西。
曾经温仪受过伤的地方,也是光洁一片,连个伤疤也不曾留下。
元霄喃喃道:“是我看错了?”
却是温仪慢条斯理拢好衣襟:“怎么,怕了?”
元霄回过神来,反问道:“我怕什么?”
温仪道:“不怕你看什么。”
元霄眨眨眼,就着温仪白嫩嫩的胸脯亲了一口:“看你好看。”
胸口是个脆弱的地方,哪能说亲就亲。温仪被他这一偷袭搞得一哆嗦,就见那兔崽子如同完成了每日一亲的任务一般,心满意足自顾自去睡了。
“……”
温国公简直有点怀疑人生。
但也算有些庆幸。
起码太子他只知道亲和盖着棉被纯睡觉这种东西,并不知道人和人之间要生崽子,还是有另一道繁杂的工序的。而这道工序,温仪一时半刻,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。他虽然没有再拒绝元霄,也不再骗自己,却始终和太子隔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无法真正做到融汇贯通,天人合一。
可是温仪很快就被打了脸。
半夜迷蒙中,有个人拼命往他身上蹭。
温仪觉浅,他睁开眼,睡得呼啦呼啦地那个人四脚朝天呈大字型拱在他身侧,两只手全在被子外,脚拼命蹭他,连带着很精神的那个——元霄他弟。
“……”
这显然不是故意的,只能说是个正常男人。
所谓饱暖生欲,元霄吃得饱,睡得暖,身边还躺了个让他看一眼就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的人,他就算脑子还不通人情世故,身体却比他诚实的多。如今身体率先一步醒了过来,元霄本人却睡得很沉,微张着嘴,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温仪不是一个重欲的人,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,还是个比元霄要年长很多,知道人事的男人。是男人就会有正常反应,比如被人蹭的时候。就算温仪不想,他也难免心烦意乱,何况他对元霄不是无意,这只小兔崽子睡饱了脸白里透红还是让人很有食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