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下就开始使力。
“太医知道,孤是不讲道理的吧?”
按着那过往摔东西说疯就疯的黑历史,薛云一身冷汗,立马转了风口:“就知道一点点。”
“温国公去宫里见陛下了。”
元霄一愣。
他松开手,道:“是他见叔公,还是叔公找他。”
“都有,都有。”
既然有人先脱了口,古尔真也不再憋着,幸灾乐祸道:“温国公私自拐了太子,使臣,太医。此次进宫,不知道会挨几个板子。也不知道他该如何回答大乾皇帝的问话呢。”
“……”
今拔汗捂上了脸,叹了口气。哎,殿下,你怎么就学不乖,非要去招大乾太子——
可见今拔汗是个聪明的,将大乾太子乌漆抹黑的本质看了个通透。
听到古尔真这么说后,元霄若有所思。他在那坐了好一会儿,久到别人当他这是睁着眼睛睡着了,又怕他犯病,差点就要上前查看。这才见大乾的太子抬起眼:“古尔真太子。你听得懂大乾的话么?”
古尔真:“?”
“孤看你好像听不大懂人话。”太子‘善意’地笑道,“不知道什么叫——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。”他动了动脖子,指关节噼啪作响。“我教教你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温仪:……所以你就教了这淫词艳曲。
太子(正直脸):薛云教的。 这里虽然人多,但都是自己人,何况温仪已与皇帝交了个底。此时此刻一身轻松,倒没什么怕见人的,由着元霄抱着。听元霄如此说后,便笑道:“那得谢谢薛太医。”
薛云在那哼唧:“老臣不敢。”
温仪看了眼秦三:“天不早了,送各位回去休息吧。”
古尔真精神一振奋:“回宫?”
“回卧房。”温仪眉一挑,微笑着告诉他现实,“陛下恩准,许几位在府中作客。”
“……”
古尔真现在无比想念宫里,他情愿对着元帝那张脸,也不想在这里和温仪明刀易躲暗箭难防。自从知道温仪在抒摇埋了人,一把刀明晃晃对着抒摇的咽喉,就算古尔真不愿屈服,也不得不屈服。温仪和元霄——一看就是说动手就会动手,绝不会多废话的人。
他不敢和温仪赌。对方是亡命之徒,他赌不起。
等这一院的人该走的都走了,元霄才问温仪:“作客?”
温仪白日心惊胆战,傍晚又和元帝打拉锯战,一整天下来,劳心劳力,回了温府,虽然旁边有个唧唧喳喳的太子,反倒生出一股归家的惬意感。“嗯,作客。”温仪应了一声,除去衣物往边上一递,方想起来他将下人都清了出去,没人服侍他。
本想收回手,不料手上一轻。
太子还挺自觉,一边勤快地替他将外衫拿去,一边暗搓搓想套他话:“作什么客?叔公找你做什么?他欺负你了?”话还没说清楚呢,就应和两声哪算数。
温仪看他忙前忙后当小厮,不知为什么,想到了妻子这一角色。他将妻子这个称呼往元霄脑袋上一套——失笑着拍上额头,未免过于惊悚。“陛下准了我们三日假。”他道,“这三日,太子殿下可以随心所欲了。”
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,可是无事不献殷勤。元帝会同意,温仪必然说了什么。
元霄想了想:“你答应他什么了?”
温仪道:“哦?怎么说。”
“若非你许了他好处,他怎么会如大方。元家人都很小气。”
他就这样将自己也骂了进去,温仪听得不停笑:“你也姓元。”
“对啊。”元霄很坦然,“我也很小气。所以他若是欺负你,我一定给你讨回来。”
其实也没有欺负。只是温仪答应元帝,未来三年内,会替他整顿朝堂,扫清边关流寇,让大乾真真正正成为大洲第一国。
帝王君心,当然不是儿女情长。谁都不会嫌自己版图过大,权势太多。人都是往高处走的。当年大洲五国各立,战场征伐,高祖并不是只想成为大乾之主,他本意要取其余四国,要让大乾成为大洲唯一的国家。可后来他的谋臣告诉他,水至清无鱼,没有对手便会腐朽,一个三七分的大洲,要比统一的大洲,更有竞争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