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就是毛还没长齐。
他们已经在这坐了很久,久到茶都喝了六壶。
够让他们跑很多次厕所。
“炳容。”
昳丽那位说话了,声音也比较低,辨不出男女。
“你确定温国公在这里?”
苏炳容道:“是。”
那人皱着眉头,眼神有些阴郁:“我回平都要见的难道不是皇帝?”
“殿下。他是大洲五国初创以来,唯一一个金口玉言便成真的男人。神官说了,得他者便得天下。元帝就是因为有他在,才能抢了您的位子这么多年啊。”
元霄想了想:“见了他要如何。”
他两个手下半天没说话。
最终是白芝璋开了口。
“就看看。”
他说。
——他就值个看看?
偷听的温仪立马挺直背。他想了想,招过秦三。
正大光明在包间‘密谋’的三个人浑然不觉。
元霄震惊到了:“就看看?老子披星戴月一路骑死八匹马过来的,你说就看看!”他妈的连摸也不摸一下吗?那他累死累活图什么?
苏炳容的笑有些僵硬,眼神飘乎。
那他怎么办,他也很绝望啊。
太子头上还有一排叔叔王爷虎视眈眈盯皇位,谁不想得到温国公的扶持。一个几乎是被流放在外的旧太子拿什么和人家比。这脸倒随了母亲生得还可以,马马虎虎够上演一出‘美人计’的狗血戏码和别人拼一拼。
可当谋士呕心沥血熬制出一个完美的戏本,顶着黑眼圈去和白芝璋找自家主子商量时,欣慰的笑就僵硬在了脸上。
过期很久的太子殿下耍着柄大锤舞得虎虎生风,哐当一声将柴砸了个七八开,狞笑道:“王妈,这些柴够吃个七八顿了吧。”
王妈扶着门槛,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被锤得嗡嗡响的心。
“够,够用了,殿下。”
殿下便笑起来——阴恻恻的。
特别渗人。
苏炳容:“……”
他摸了摸老心,觉得有点痛——被砸痛的。略有些痛苦地问白芝璋:“我听说你有个弟弟。脾气温婉可人,能不能请过来给殿下上两节课?”
白大公子想了想自家扭捏造作的弟弟和狂笑的殿下站在一起的画面——
“别提这么可怕的事。”他说。
闹心。
连未来国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,就这样因为他的一锤子给夭折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
白大不想看的那个画面:
身强体健的二弟(扭捏一笑):大哥~
清俊可人的汤圆(翘腿狞笑):白大。
……
啊,他心口痛。 就在元霄怀疑自己放着‘好山好水’的凉州不呆,跑平都来干什么的时候,他们等着的第七壶水终于送到了。厚重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,脸生的小二将水搁在桌上,随同的还有一盘梅花香饼。
“客官慢用。”
元霄看了他一眼:“慢着。”
温仪脚下一停,不动声色想,不会吧,这就看出来了?他心中虽然这样想,面上却当然不能显露的。何况如今他一身布衣,还贴了人·皮·面具。
温仪调整了下神情,便转过身,就听元霄说:“我们没叫点心。”
就问这个?温仪沉默了一下,说:“特别服务,送的。”
元霄又道:“我看你面生,先前来的不是你。”
“……特别服务。换的。”
过期殿下看着他:“要钱么?”
“哪个?”
“全部。”
温仪说:“糕不要钱。”
过期殿下眼睛眨也不眨。
“……我也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