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梅道:“正是。只是不知——”说着她视线瞥到一处,小小惊呼一声,“找见了。”
温仪看去,却见那鹞子落在一棵树上,正卡在枝间。
绿梅已跑到那树下,瞧着颇为苦恼,却是身边一阵风过,一道翠色影子呼啦一下便跃了上去,只影间已经取了那鹞子跳下,正好落在她面前。
“幸好没坏。”
元霄将鹞子递给她。
乍一这么近距离见太子殿下,绿梅即使听多了传闻,说这位殿下如何粗野,如今见来,却也略略一滞,只觉传闻不可尽信的。就比如——
她偷偷看了眼温国公。
就比如,谁说温国公老了,分明不过二十上下,足以揽去众人芳心。
然后冷不丁从旁边蹿出一声。
“姑娘你的眼珠子一直瞟,是不是不舒服啊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霄霄:叔公我要用你刚才教的方法套男人了。
元帝:腿过来【打断再说。 突兀一声问,把绿梅惊了一跳,回过神来,支吾道:“奴婢,奴婢见国公英姿不凡……”
元霄:“……我不英武吗?”
温仪咳了一声。
便在这时听闻远处唤声。
“绿梅,你去哪儿了?再不回来,可就当真输了。”
绿梅本心如鹿撞,又恰逢太子‘刁问’,一时不知如何收场,心道这可如何是好,也,也夸下太子?正好听远处传来银烛唤声,她蓦然清醒,回了神智。再看去,却是太子与国公二人均疑惑地看着她,连忙一福:“多谢殿下,多谢国公。奴婢先告退了。”
连忙小步退着去找银烛和红袖。
元霄眉头一蹙:“这人做事怎么冒冒失失。”
兀自嘀咕,却见温仪含笑望来。
他顿了顿,道:“怎么?”
温仪似笑非笑道:“殿下喜欢给人捡东西这毛病,倒真是没改。”
毛病?
没有哇。
元霄想了想,大约知道温仪所言出自何处了。原来是半月前,在温府替连芳捡那香囊。元霄当时做这事,不过是因心知这丫头揣着心思,本不欲理会,偏巧温仪那时回来,抱着试探的心故意将人香囊扔了又捡,做给温仪看。虽是他故意为之,只是时间一久,就连元霄自己也忘记了,没想到温仪还记着。
他讪讪一笑,却只说:“捡东西算什么,就算捡千万回东西,心里只对一人好才是真的。”
无缘无故扯到这档事来,温仪一乐:“你多大了?”
“十七又十日。”
“连十八也没满。未成年就学痴情人念情诗。”
元霄睁大眼睛:“十八怎么了?”他道,“我已成年两年,不过是未受福祝罢了。”
温仪哧笑一声,不予理会。
曾经他所在的地方,十八才算成年,许多人二三十也未娶亲。哪里像这,元帝十六七时,身后叫父王的崽子已经跟了一长串。十八?八十在他面前也是个崽子。
却说这边绿梅,银烛已等她许久,见人举着鹞子跑回来,面色发红,本要问她‘落在何处’,话至口却改道:“你怎么了,是见到梦中情人了?”
绿梅道:“你不要胡说。”先斥责了一声,这才俏脸飞红,小声说,“你可小点声,我瞧见太子殿下和温国公温大人就在那处。想来不多时便要走过来。”
银烛奇道:“他二人在一处?”
“在一处。”
绿梅听她语气甚是古怪,便道:“怎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银烛笑道,“我只是听说新来的太子殿下似乎很入国公的眼。国公素不理会他人,却对太子格外照顾。故听你这么一说,便往上面想了去。”
要这么说来,他二人确实相谈甚欢。绿梅想了想:“国公性情温和,对谁都笑意有加。我瞧不出他对太子有异于他人的态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