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是县衙门里的碳妹啊!”
沈臾欲哭无泪,虽是娇小身板,显然魏旭也没料到她一个姑娘家有这么大的力气,沈臾推搡了一把,立刻夺门而出。
她几乎是小跑着追上了宋伏远的长腿大步。
“宋——宋大人,您咋好端端的就走了呢?”
沈臾又是一阵憨笑,全然忽视了文业对她的挤眉弄眼。
“文业你又咋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她赶紧拉住了文业的衣袖,将他的脸转了过来。
听到声音,宋伏远终于定住了步子,打量着一旁的文业,又把目光狠狠的落在了沈臾的身上。
“我,我——沈捕快我没事。”
文业力求保命,小眼神瞅了一眼自家大人,又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胸膛里。
宋伏远努努嘴,将手里的折扇点到文业的脖后面,轻轻敲点一番,把他拉到自个儿身后。
沈臾咽了口唾沫,大眼水汪汪的盯着莫名其妙生气的宋伏远。
“谁叫你上台的!”
“宋大人啊——”沈臾无辜。
宋伏远脸颊抽搐,嘴也跟着不利索起来:“我的意思是,是谁叫你唱成这样的?”
“我母亲。”
“你——”
宋伏远瞧着面前憨憨的沈臾,心口窝又是蹿出一阵火气。
罢了罢了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,沈臾这个一根筋更是不知道了。
“我是叫你去茶馆查案的,又不是真的叫你上台唱戏,你可倒好,还唱上瘾来了。”
“我说我不去了,是你威逼利诱才叫我去的,还有——这金元宝的事怎么算?宋大人不会是想耍赖吧?”
沈臾愤愤嘟起嘴来,估计宋大人是突然反悔了。
宋伏远懒得解释,一把撑开手里的折扇,又对着自己胸口一阵狂扇,似要降降火气。可又一遇上沈臾那张圆溜溜的小脸,眉头微蹙,话又随即脱出:“你这身装扮真是太难看了,赶紧换回你的捕快服。”
“哦。”沈臾耸耸肩,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,也就不再自讨没趣。
正在此时,杨捕头带领着几个捕快停在了他们面前,见到宋伏远,杨捕头立即躬身作揖:“宋大人,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,正在县衙里等您问话了。”
宋伏远立刻又一脸严肃,跟方才判若两人,回道:“辛苦了,宋某这就赶去。”
杨捕头抓来的是位壮汉,一看就是做了不少苦力活,身形彪悍,从远处望去,比最健壮的杨捕头都大了整整一圈。
大堂里已经摆好了升堂审讯的架势,冯知县一身整齐的坐在高台上,虽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,但手心紧紧握住桌子上的醒木,绵绵的渗出一层冷汗。
宋伏远盈盈而入,洒脱自然,冷峻的面庞带着七分的笃定跟三分的不羁,接着开门见山道。
“说吧,你为何要杀害袁卿卿。”
沈臾心中一紧,这是怎么回事? 冯知县的醒木兀地拍下,瞬间震彻大堂,而后捻了捻胡须,严声逼问道:“大胆刁民,为何要杀害袁卿卿!”
男子本是不屈,粗壮的胳膊挣开押解的捕快,不屑道:“有本事把证据拿出来,总不能官府办案连证据都不讲吧?”
“这……”冯知县顿了顿,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宋伏远求救,心里着实有点慌了。
沈臾歪着脑袋,盯着宋伏远的侧颜,只见他不经意间露出一瞬的笑容,嘴角微微上扬起来,本就不羁的脸上展露着淋漓尽致的傲气。
他一手摇着折扇,一手环着虎皮猫,两三步便停在了男子的跟前。
“你叫何名?”
“呵,笑话,大人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,怎就能断言我杀害了袁卿卿?”男子一怒,本就不和善的眉目更加凶狠,冲着儒雅翩翩的宋伏远就是一阵嚣张。
宋伏远显然没有生气,他往前又行进半步,一脸畅然的笑容突然绽开:“那总得有个称呼,总不能一直称呼你为……凶犯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