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宋伏远有些泄气,“我说我要与你成亲,不是跟你闹着玩的,是经过深思熟虑,认认真真考虑过的。”
沈臾不屑的掏了掏耳朵,又一副“老子才不上你当”的样子。
宋伏远看着沈臾这副假惺惺的样子,莫名的火气就从心底蹿了出来。
于是他大步往后逼迫着沈臾,模样又变得冷峻许多。
沈臾呆呆的咽了口唾沫,突然被宋大人横在原地,不知道又想对她干嘛,只觉得他这张表情准没有好事。
“哼,”他的指尖略过唇角,暗自呢喃,“让你——不信?”
语落,沈臾还没睁开大眼看清楚面前的状况,宋伏远的那只胳膊轻松的勾过沈臾的腰间,紧紧的将她锁进了怀中。
宽敞的胸膛完全包裹住小只的沈臾,又将她的双手摆在身后。
沈臾脑袋嗡嗡作响,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。
他一直浅笑着,待她来不及反应,微晃的身子又俯身朝她紧紧贴上,温润绵软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她圆嘟嘟的脸颊。
沈臾呆怵在原地,双手死死的扣住衣角,那温热的印记一直烙在她的脸上,灼热上了深深的红晕。
“你——”
两只大手正用力的钳制着她,娇小的身子被拥入宽厚结实的胸膛里,绵软的触感又强制的抵上了她的喉咙。
沈臾一直挣扎,一直开脱,终于一把将他推开,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,怒气十足的仇视着宋伏远。
眼睛里竟然还晃闪——晶亮的泪珠。
“真是可笑,宋大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……”她红通通的小嘴一撇,满是委屈的呜咽起来,“所以说,您自始至终都没有尊重过我。”
沈臾觉得委屈,她没有从刚才的炽热中感受到一滴的真情,而是恐惧与惊慌。于是小脸一撇,接着就哭了。
她本就不漂亮,大字也不识几个,更没有攀附宋大人的心思。
可自打宋大人说要与她成亲后,一直没心没肺的沈臾突然觉得自卑起来,这是沈臾活了十八年来第一次体验到自卑的心情。
宋大人多才多金,人又长得俊朗,如此完美的一个男人,能叫她不自卑吗?
沈臾想了想,好像不能,因为宋大人实在是太——美好了。
宋伏远内心慌乱的傻了眼,他原本只想对沈臾表明真心,完全没有要挖苦她的意思。
眼下情景被弄得一团糟,宋伏远更是急在心里,可又手足无措。
他看着沈臾梨花带雨哭的甚是委屈,这才突然意识到,这哪是什么风花雪月的地方,不远处的厢房里还躺着一具腐败严重的尸体。
他想不通,为何平时神通广大的宋钦差,一遇到憨傻呆萌的沈臾就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此时的虎皮猫还非要乱中添乱,原本乖巧趴在地上的它突然抖了抖小耳朵,机敏的嗅到一丝异样的味道。
它突然从沈臾脚边跑开,朝杨府的荷塘方向跑去。
沈臾胡乱抹了一把眼泪,好在还未失去理智,也迈开步子拔腿就跑。
她紧紧的跟在虎皮猫的身后,经过上次见识到橘子探案的厉害,沈臾意识到了事态的急迫,丝毫不敢懈怠。
她暂时忘记了与宋大人的不愉快,关键时刻还不忘要保持冷静。
虎皮猫绕着鹅卵石铺成的荷塘边,来回焦躁的踱着猫步。
突然,虎皮猫倾斜了一下身子,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。
沈臾朝那个方向的荷塘瞥了一眼,盛夏未到,池塘里的荷花只冒着零星的几个骨朵,池面上绿油油的水藻漂浮在上面,看起来密不透风。她寻觅了一周,只有东北角处有一丝缝隙,被太阳光照耀的波光粼粼。
荷塘里面,似乎是有东西。
宋伏远紧跟其后,跳上荷塘边的石块,蹲在上面往荷塘发光的地方仔细观察着。
“小捕头,看来这凶器……好像已经找到了。”他淡淡说完,用手撑着石块一跃而下,利落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