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阳哼哼哧哧,“就是不好找才愁啊!”千年犀角香,他都要怀疑祁大夫是不是故意骗人的,这玩意儿听都没听说过。
“那就慢慢找。”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,祸害遗千年,殷三儿命硬着呢。
只是,叶宸瞅了两眼还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殷玠,撇了撇嘴,虚成这样,不行啊!
等叶宸走了,开阳继续絮絮叨,指望能通过语言攻势唤醒沉睡中的病美男,由于吐糟得太过认真,以至于忽略了男人轻颤的睫毛。
“王爷啊王爷,听说林老大人已经给列出了一长串门下青年才俊的名单了,您要是再不醒,容娘子可真就要带着小公子改,”话没说完,开阳突然“嗷”了一嗓子,手腕被人钳住,疼得脸色都变了,“王王王王爷,是我啊,疼......”
殷玠眸光锐利,刚睁开眼眼中似乎还有些迷茫,等看清了面前的人后,立马撤了手,“开阳。”
“诶!”开阳从龇牙咧嘴喊疼到喜笑颜开不过一秒钟的事儿,由于表情转变得太快脸颊都不禁抽搐了两下,搓了把脸,开阳扑到他跟前拽着被子嚎的真情实感,“王爷啊,您可醒了,您要是再不醒属下可要急死了,真是天神保佑上天有好生之德啊......”
眼见殷玠脸色越来越黑,生怕王爷刚醒就来一个大义灭下属,天枢赶紧捂着开阳的嘴将人拖走,先将这几天的事儿大概说了一下,并说已经将消息传回去了让陛下派人去找药引,又问,“王爷,厨房熬了有米粥,要不要喝一点?”
“阿妤?”殷玠嗓子有些哑,想到醒来时听见开阳在耳边嚎的话,闭了闭眼,手下意识的握紧,他对血蛊不怎么关心,想问容妤有没有来过,但一想似乎又不大可能。
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,天枢轻咳了一声,“容娘子来瞧过了。”
殷玠眼睛倏地睁开,脸上露出一丝惊喜,“阿妤来看过我了?”短短一句话仿佛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在临死之际见到了一片绿洲,顿时让人感觉到勃勃生机,阿妤知道他病了,来看他,是不是说心中有他?
虽然容娘子是被小公子哭着喊着给拽来的,但好歹也是来过了,四舍五入也算吧,只是,见殷玠一脸喜悦的模样,开阳有些不忍心,小声嘀咕,“来是来了,就是走的时候更气了。”
委婉的将他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一个劲的叫阿娘的事给说了,瞧着殷玠瞬间石化的表情,开阳安慰,“病中胡言,容娘子能理解的。”
殷玠幽幽看了他一眼,开阳瞬间闭嘴。
见殷玠掀被子要起来,天枢一惊,“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?”
在床上睡得太久,乍一起脑袋感觉还有些晕,殷玠挥开天枢想要来搀扶的手,缓了缓神,冲他沉声道,“去砍一捆荆条来。”
“啊?”
“负荆请罪。”
“......”
一场秋雨过后,天气愈发寒凉,哪怕才是傍晚晚霞还在,都能感觉到阵阵凉意。
林老爷子与祁大夫在院子里下棋,团哥儿被容妤裹得严严实实正靠在大白身上专心玩拼图,林老爷子时不时瞥他一眼,捋了捋胡子越瞧越满意,小娃娃聪明得很瞧这股机灵劲儿不愧是他们家的孩子。
“诶诶诶,你又悔棋。”眼角余光瞥见祁大夫手在棋盘上抹了一下,一颗白子瞬间移了位,林老爷子立马叫了出来,“别以为我没瞧见。”
“谁说我动棋子了?谁能作证?”祁大夫死不认账,“别是你老眼昏花吧。”
“呸,”林老爷子斜了他一眼,“你这小子棋品太差,忒没意思。”
祁大夫哼了一声,“要不是实在无聊谁跟你这儿下五子棋。”五子棋还是容丫头教的呢。
“这么简单的玩法都玩不过,啧,丢人。”林老爷子毫不客气的开嘲。
祁大夫才不理他,抽了下鼻子,转眼又是一脸笑容,“咱们今儿晚上继续打马吊啊!”容妤上回找了木匠刻了一整副麻将子,眼下正好四人凑一桌。
“不打!”林老爷子摆手,理直气壮,“没钱!”打了三天就输了三天,攒下的那点子私房全进这老小子的腰包了,他才不敢这种利人损己的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