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琢磨着是不是广平王最近脾气好所以格外能容忍些,想着可以试探试探,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,广平王还是那个广平王,一言不合照样开抽,所以,按照常理推断,事出反常必有妖,广平王与靖国公之间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不然乍就这么好脾气呢。
靖国公今天来就觉得大伙儿看他的眼神不对劲,起先都是客气的寒暄问一问身体可好些了?说着说着话题就有些跑偏,旁敲侧击的提到了广平王,明里暗里的还带出了容妤,靖国公也不是傻子,想到靖国公夫人扔给他的那一摞帖子靖国公就想冷笑,当他靖国公府是收破烂的?什么歪瓜裂枣都想来打他闺女的主意?呸!
他这两天虽然待在家没出去,但京中的流言也知道一些,要不是靖国公夫人和容妤劝着,他都想直接打上门去了,起先靖国公还捏着鼻子赞了一声殷玠手脚麻利知道收拾人,后来一想,不对啊,你这大刺刺的往府里来不就摆明了想告诉大家你跟我闺女有一腿?说不准坊间的流言就是他叫人放的呢?阴险!真阴险!
靖国公不耐烦跟人打哈哈,胡乱应了两句后就不说话了,干脆闭目养神安心等早朝,安静了没一会儿,突然感觉周围气氛似乎有些不对,狐疑睁眼就见周围的大臣们正交头接耳神色有些诡异,心中募地一动,顺着大臣看的方向回头看去,就见一位清俊隽朗的墨袍青年正缓缓朝这边来。
青年容色俊朗,周身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,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让道,生怕冲撞了这位,只有几位武将上前跟他打招呼口中称广平王。
眼见他直接朝自己来,靖国公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,就算不看他也能感觉到周围人诧异打量的目光。
“慕容伯父,”十分有辨识度的清冷男声缓缓响起,原本还有些杂音的殿外顿时安静地一批,众人诡异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两人身上,殷玠只当没看见靖国公快要喷火的目光,十分有礼貌的继续打招呼,“晨安。”
安、安个屁!
其余众臣也被这声问候给惊住了,妈呀,莫不是他们还没睡醒吧,都听到了什么?广平王主动上前跟靖国公问好还叫人伯父?嗯,一定是还没睡醒出现幻听了。
靖国公已经听见了自己磨牙的声音,半响,才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,“多谢王爷。”
然后就见这位美青年睫毛颤了颤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,“应该的。”
还真是谢谢你啊!
靖国公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上朝,真的,他就该再多病上十天半个月的。
这种后悔的情绪在散朝之后,看到宫门口等着的人后达到了顶峰。
朝臣们也都才刚出宫门,见到熟悉的两人对峙场面后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,因为连上了一个多时辰的早朝而带来的疲倦感顿时一扫而空,要回家的也不回了,要去当值的也不着急了,放缓步子支起耳朵打算听后续。
毕竟方才朝会上这两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,以往上朝只要见到广平王那众臣们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,毕竟这位轻易不上朝,一上朝准没好事,可今天呢?想到方才那一连串的“靖国公说的对”、“靖国公说的不错”、“就按靖国公说得来”......他们有理由怀疑他俩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,今天广平王就是专门来给靖国公站场子来了,毕竟有他在旁边捧眼,谁还敢再说个不字?
靖国公现在已经快气炸了,目光沉沉的盯着面前站着的一派风光霁月的青年,磨牙,“王爷,烦请让开,我要回府。”
一想到方才朝会上发生的事靖国公就恨不得锤爆他的头,故意的!绝对是故意的!
在靖国公阴沉的目光中,殷玠温和一笑,面不改色瞎掰,“正好,我还有些事要与您商量,不如去您府中边喝茶边谈?”
喝茶?又是喝茶?
靖国公一噎,“今日就不必了,我还有些事要处理。”
话刚落,就见广平王身边的近卫已经十分殷勤的牵来了马,然后那青年利落的翻身上去,眉眼舒朗,回应的十分爽快,“您要是有事也无妨,我先去国公府等,不着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