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比不过,是根本不可能比。
除非,这宋青瑶曾经让府中人有过错觉,以为她会是未来的将军夫人。
这就有意思了。究竟是宋青瑶表露过这种意思呢?还是元阙流露过几许柔情?
一想到这里,贝安歌顿时嫌恶地甩了甩脑袋。
死神大人怎么可能有柔情。他可是分分钟盼着新婚夫人吃早饭噎死的冷血动物啊。
……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望月楼的表小姐,竟然没有对晴翠的离去表示半点儿不满。
据妙如跟贝安歌回禀,表小姐一听要将晴翠送去服侍柳嬷嬷,有片刻的愣怔,但随即就拉着晴翠说了好些体己话,夸她干活麻利、为人乖巧、待人和善,很舍不得她离开。但是,夫人一定有夫人的安排,柳嬷嬷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,是顶尊贵的,能去服侍柳嬷嬷是晴翠的福分。
然后给了晴翠好大一盒子点心,让她带去孝敬柳嬷嬷。
倒是晴翠有些不情不愿,但她到底只是丫鬟,见表小姐又这么好意劝自己,终究扁了扁嘴,捧着一盒子点心去了柳嬷嬷那里。
贝安歌听得暗暗咋舌。
据她对人性的理解,她不信全家被灭门的姑娘,还会是这么天真纯良的小白兔。
这宋青瑶,高段啊。 元阙吃完早饭就去了兵院。
他没有啥新郎官的自觉,也不觉得新婚就该柔情蜜意不理军务。处理完军务再回府时,已近傍晚。
一回府,就从总管嘴里听到了新闻。
将军府总管叫马文德,四十多岁,生得矮小黑瘦。早先元阙成为南密军队时最年轻的副将时,他就已经是元阙的属下。在一次对阵中,马文德受了重伤,是元阙将他从死人堆里救了回来,命虽然捡回来,一条腿却瘸了。打仗是不行了,但他识字,办事踏实,元阙就让他回京,当了自己府中的管事。
从管事到总管,又见证着元阙的府邸从京中一处不起眼的小宅,变成如今浩浩荡荡的御赐园子,马文德已是元阙最信任的人之一。
“夫人早间见过了所有管事。”
元阙微微挑眉。这冒牌货演戏还很真诚,真以为自己是将军府主母了啊。
于是不动声色:“没闹出什么笑话吧。”
马文德也听过府里头的传言,知道这位皇后娘娘的义女出身其实不高,他以为将军这么问,是暗指夫人见识浅。
“夫人只问了问情况,并未对奴才们提什么要求。”
元阙心想:这女人来历不明,却也知道藏拙,想必是提不出什么要求,只能故作大度。
当下也不说得太透:“多留心就好。你心里有数。”
马文德称是,却又道:“夫人今天只下了一道令,却是蹊跷。”
“哦?”元阙深潭一般寂静的眼波流动起来,脸上浮现出警戒。
“夫人见了宫里来的柳嬷嬷,随即下令给柳嬷嬷安排了一个单独小院,并且调了四个丫鬟过去伺候。”
元阙的眼波流动更甚。
曲旋儿一个陪嫁丫鬟都没有,曲皇后却指了三个嬷嬷过来,在元阙看来,三个嬷嬷加一个曲旋儿,足以把这将军府盯得死死的。
有人替他除了曲旋儿,他顺水推舟。
但这三个嬷嬷,却也是三个麻烦。
这个冒牌夫人居然不怕暴露身份,敢去见柳嬷嬷,已是胆大包天。见完后,还公然把柳嬷嬷给供起来,更是匪夷所思。
元阙有种预感,那女人不像表面那样天真烂漫,心里头弯弯绕多得很。
她供谁,很难说是不是真心对谁好。
元阙心中一动,又问:“另外两位嬷嬷呢?”
马文德道:“一位去了厨房,一位管了夫人采买,都是肥缺,但夫人并没有给她们另外安置住处,也没安排人手。都还是府中统一安置。”
元阙暗骂:这女人果然“口蜜腹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