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护卫一声惨呼,捂着鼻子向马匹的方向奔去。
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。马车的车夫正是将军府的高手,闻声飞身而去,待要去追赶,马车内,夫人已经俏生生地开口。
“莫追,入宫要紧。”
那鞭子,仿似有了生命一般,灵活地飞回马车,重新缠回贝安歌的腰间。
马车内,贝安歌甚是兴奋。练武许久,头一次有机会真正遭遇险情,自己的表现好像还很不错呢。
她摸着腰间缠好的裁云鞭,以及飘着枣香的小荷包,幽幽叹道:“可惜就要入宫喽,我的枣核派不上用场了。乖乖的,跟我入宫哈。”
贝安歌拍了拍小荷包,里面颗颗浑圆的枣子,像极了一个个乖巧的小脑袋,可爱又安静。
将军府的马车拐过皇宫的高墙夹道,终于来到开阔地带,向着宫门疾驰而去。
铜铃叮当,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而皇宫里,不知道还有怎样的惊心动魄在等着她。贝安歌整理好衣群,伸手摸了摸,自己的头发都没有乱呢,真棒。
皇宫,我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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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 长公主刘容的马车看似得得远去, 其实车内的刘容已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。
她气恼已及,一声低吼,将手上一枚玉玩偶狠狠地砸了出去。
马车内包裹着各色皮毛软绒, 本是隔音保暖的用途,却也拯救了那玉玩偶。玩偶砸在软乎乎的车壁上, 又滚落到地毯上,无辜地沉默着。
将军府马车里到底是谁?除了元阙和他夫人, 还有谁敢坐在马车里进宫?
可元阙使刀,这车里的人却是使鞭……
突然间,长公主刘容惊出一身冷汗。她想起上回福王刘惓的婚宴上, 元阙夫人腰间缠着的马鞭。
当时她说不会武功,仅仅是为了漂亮、为了跟元阙相衬。自己竟然被那女人一脸“不学无术”的表情骗过,信了她的鬼!
更让刘容感觉到恐惧的, 是她遥遥地发现, 将军府马车内, 似乎射出了什么东西。
隔得太远,她望不见是什么, 但护卫的金钱镖是他致胜的法宝, 从来战无不胜, 竟然被马车□□出的不明暗器击回,这是多大的力量……
若不是小三并不会使鞭,她差点就要以为小三躲在车内。
可怕, 这一切都好可怕。
刘容第一次觉得自己周详的计划,似乎在哪里被撕破了一个口子。
哪怕是枉留情被端、东木茶庄被查,都不曾让她有这样的恐惧。
刘容深吸一口气,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“走!”她低声喝道。车夫扬鞭,马车加速疾驰远去, 将那受伤的护卫甩在了远处。
……
贝安歌的马车,在刘容的焦灼愤怒中,已安然通过皇宫护卫的查验,顺利地进到宫内。
她依然在越胜门外下了马车,在太监的引领下,步行前往乾德殿。
故地重游,贝安歌的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恍然感。
也不过两个多月前,她与元阙入宫谢恩。元阙抱着她在雪地里一路狂奔,她在这熟悉的夹道里作状下跪,满肚子招摇撞骗的心思。却没想到,一回将军府就真的生了一场大病。
那场突如其来的风寒,教二人皆悄悄地控出触角,打量对方。
原来矫揉的未必真造作,冷酷的也并非真无情。
春风拂面而过,上回被狐裘氅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脸,这回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露出来。冰雪消融、天地开阔,贝安歌从此就是贝安歌,她再也不要活在“曲旋儿”甚至“小三”的阴影之下。
她生性豁达欢快,不愿背负一辈子的秘密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