颓丧地坐倒在地,双手捂着脑袋,不知戏志才自己又陷入什么僵局内。
在场众人之中,没人能听得到他们地痛苦,听得到的人,也不能抛开礼节之道。
这场恭迎曹操回许的仪式,似乎比平日要格外难熬许多。
然而在其他人眼中的张良,一直目不转睛注视着一处空地,眼中神色复杂难辨,一时觉得非常奇怪。
不少人也望向那处,不过是一无所获。
其间贾诩望了望张良的方向,又望了望空地,眼神微眯眼中隐含着一丝趣味。
仪式即将结束,曹操拉着刘协一路走近了宫殿内,尽显君臣相得之色。
曹操陪同刘协说说话,其他朝臣陆续退下,不过……
“房少府在何处?”
曹操忽然想起什么,殿内群臣还剩一些没有离开,但是已经没了张良的身影。
“房少府刚出去吧!司空可还要将人唤进来。”
唯独准许留下来的荀彧,他之前也注意到张良异样。
曹操只觉张良就是想躲着他,但脾气此时又不好发作,摆摆手示意不用了。
从殿内出来的张良,并不知道这一系列的小插曲,只是走到戏志才的附近。
轻微的脚步声,唤回蹲在地上戏志才的心绪,目光所及之处墨青长袍,映入了眼帘中。
这是?
戏志才缓缓抬起头来,张良正好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心里一顿极为迫切下,张良就是戏志才眼中一根救命稻草,需得死死抓牢,几乎毫不犹豫拽紧张良衣袖。
“留侯,他们长公子和典韦兄弟他……”
话还未曾说完,张良就朝戏志才递了个眼神,这里人多可不是好说话的地方。
“啊!”
戏志才这才注意到附近的情况,不少人还正盯着张良这边。
细细碎碎的话语中,还能依稀听到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。
“这位少府,怎么越看越奇怪,那里有人?”
“就是啊!明明没人,却感觉是正在同谁说话一般。”
目光从旁边围拢的一群群臣身上凝视一眼后,才慢慢将移到一边看戏的贾诩身上。
最后没说什么,张良转身朝宫外走去。
戏志才来不及考虑那个奇怪的贾诩,立马跟了上去。
随后而至的郭嘉,在听到一堆议论张良的声音后,当场给怼了回去,问清楚张良去向后,也跟了出去。
张良出城后,没有直接回府,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。 拐进一条深巷后,张良紧绷着的一张脸,才缓和下来。
想起一件戏志才最关心的事情,张良劲直点明其中的利害之处。
“长公子和典韦执念过深,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,他们这样毫无神智可言,最后会直接消散。”
张良的话,明显再次吓到整整给几日以来,面对那种无助不相信自己的戏志才。
“消散!这……”
戏志才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,最后又无法说出口来。
唉!张良默默叹了一口气,明明在这些人中,活得最通透的是戏志才,连郭嘉也不能和他比,世事难料现在最痛苦的也还是他。
张良完全以一种长辈的形式,开口进行宽慰:“志才,人总要为自己所希望而活,心有执念才不会被这个世道所遗弃,但执念过深就是一种痛苦。”
“阴阳两隔之间,你们不是还有再见面的机会,曹公若是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,不知该有多高兴。”
“长公子和典韦兄弟死去,并不只有你一人的责任,然史不可变也!”
“我们只是在极为有限的张力下,在那道屏障内,以它的包容,创造无限的可能,规矩不可变,但人能另辟巧劲!”
戏志才看地通透,也容易钻牛角尖,一钻进去,还特别容易出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