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儿哇哇大哭,被她吓得跌坐在了地上。
而看暮晚摇还有站起来继续发火的架势,言尚连忙握住她的手,不让她发脾气,吓到这群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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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刻钟后,孩子们总算被言尚赶了出去。
暮晚摇脸色难看地坐在言尚旁边。
言尚无言看她。
他柔声:“你和一群小孩子在生什么气?”
暮晚摇道:“她都亲了你啊!”
言尚:“……只是小孩子啊。”
暮晚摇:“她说要嫁给你啊!”
言尚:“……只是小孩子啊。”
暮晚摇见他这么不以为然,更是烦闷不已。她脱口而出:“可是我都没有亲过啊!”
此言一出,屋中瞬间静下。
言尚侧过了脸,躲过她的凝视。
他唇动了动,似要说话,却又喉咙滚动,将话压了回去。
往返两次,他都没有说出话来。
暮晚摇觉得空气有些热,让人心慌。
便愈加见不得他不说话。
她不悦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好久,她才听到背对着她的言二郎低声:“……你真的没有亲过么?”
暮晚摇:“……”
与他一同坐着,双双沉默。 院中小孩们打闹玩耍,屋棚下坐着的一对少年男女却双双沉默着。
——你真的没有亲过么?
言尚一句话, 将暮晚摇问得哑口无言。
他二人是最奇怪的关系了。
不算朋友, 不算情人;比朋友好一些, 比情人差一些。他们在一起,总是长时间的无言以对, 长时间的尴尬, 长时间的移开目光……
暮晚摇手指微曲, 扣着案头的木料,后悔自己刚才在小孩子面前的失态。她不禁想她亲他的那少数几次:
一次是被他情怀感动,情难自禁;
一次是被他的体贴打动,情难自禁;
前段时间还有最后一次, 是被他的善解人意打动,还是情难自禁。
好似她总在情难自禁一样。
暮晚摇仰头,呆呆看着棚子上空。尘土在空气中飞舞,她看了半天后, 以一种古怪的语气道:“……那些怎么能算是亲呢?”
亲一个人,怎么会是那种样子呢?
言尚坐于她身旁,垂着的乌睫轻微颤了下, 唇向内抿, 他没说话。
暮晚摇滴溜溜的美目乜向这个又不说话的人,盯他那坐得笔直而僵硬的背影半晌。
暮晚摇:“那个言什么。”
言尚低声:“嗯?”
暮晚摇:“说句话。”
言尚默然片刻后,道:“那些不算亲,算是……强迫么?”
暮晚摇无话可说。
于是双双继续沉默。
困窘久了,棚内的气温开始升高, 让人周身不自在。
暮晚摇又是烦躁,又是憋闷。她几乎忍不下去这种尾大不掉般的古怪气氛,正要发作时,一个仆从站在棚外说话,解救了二人:“二郎,你的书都要搬上马车么?”
暮晚摇和言尚齐齐松口气。
然后彼此又望了对方一眼。
言尚唇角带着礼貌客气的笑:“我去看看我的书?”
暮晚摇淡然地跟着站起,她心不在焉道:“我也去看看。”
言尚:“……”
他一言难尽地看她一眼,然后暮晚摇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顿时觉得羞窘万分,恨自己在这时候走神。
显然言尚是找借口和她分开,结果她随口一句话,又跟上了……闹得她好像刻意一般。
然而丹阳公主说出的话,又岂能收回?
暮晚摇看他:“怎么,不行么?我只是看看你的书,说不定哪本就能送给养病坊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