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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尚出着神,反省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怔忡。
言尚心中想,那位夫人身上的香……
她靠近时,他心跳得厉害,有些口干舌燥。
可是他想贵族女郎们用的香,其实不过是那么几种。
并不特殊的。
那他为何当时心跳会那么不自然,脸颊会不受控地升温?
言尚困惑地蹙眉,弄不懂自己的身体反应。
他有些烦恼,有些不解,又有些颓然。他心中胡乱地想,莫非是因为自己太久不和女郎离这么近说话,才会反应如此?
哎,言尚啊言尚。
你怎能如此龌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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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晚摇被言尚那口口声声的“夫人”气得不轻,也被他刻意强调的未婚妻子弄得兴致大减。
看他眼睛虽然蒙着纱布,但他能言善辩、状态好得不得了,暮晚摇就懒得搭理他了。
而暮晚摇不去刻意找言尚,最放心的,莫过于裴倾了。裴倾心中喜悦自己特意绕来南阳的决策如此正确,果然公主多见言尚两次,就会发现言尚很普通,相信再待两日,暮晚摇就会对言尚彻底失去旧日感觉。
只是来南阳一趟,暮晚摇总待在屋子里有些无趣。裴倾就打听了南阳一些有趣的古迹,想和暮晚摇一起去玩耍。
暮晚摇在府上也是待得无聊,何况言尚早出晚归,一个瞎子还天天积极办公,匪夷所思。暮晚摇便任由裴倾安排行程,一道和他出去玩。只是裴倾当然不是只是想和公主出去玩,他还想近一步弄差暮晚摇对言尚的印象。
于是这一日下午,暮晚摇和裴倾坐在马车中回返府邸的时候,马车停了下来,暮晚摇听到外面的喧闹。
她疑声:“怎么回事?”
裴倾先开了车门,道:“好似是言二郎被人堵了。”
暮晚摇便向外看去。
她见到他们的车马,正停在县令府外头。而言尚从县令府出来,他被云书扶着手,走路有些不便。但他一出来,就被四面八方的百姓围住了。云书吓了一跳,跟在言尚身后的韩束行蓦地抽出了刀。
言尚厉声:“韩束行,把刀收回去!不得对百姓挥刀。”
韩束行不甘不愿地收回了刀,只是努力护在言尚面前,不让眼睛不便的言尚被百姓们挤到。言尚声音温和地劝大家安静下来、先说是什么事,但他声音清和,淹没在百姓声音中。
韩束行扬高声音,怒道:“你们县令都因为剿匪眼睛受伤了,你们这般吵闹,再弄伤了他,看谁管你们的事!”
这般一说,果然乱七八糟的百姓们安静了下来。
听到四面声音终于静下,言尚叹口气,道:“到底是因为什么事,来堵县令府?”
百姓们推来推去,派出一个代表来:“府君,这雨已经下了两个月了。再这么下下去,今年的收成怎么办?南阳会不会被洪水淹了啊?府君,是不是你们官员哪里做错了事,惹了老天发怒,惹了龙王爷发火?我们要不要向龙王爷献献祭品?”
言尚:“……献什么祭品?”
百姓们兴奋:“我们选出了一对童男童女!送给龙王爷,他老人家就会平息怒火,不会再大雨淹我们了!”
百姓如此愚昧。
那边的裴倾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,他看向暮晚摇,见暮晚摇只是掀帘看着对面被愚昧百姓们围着的言尚,暮晚摇眼睛幽黑,并不说话。
言尚温声:“诸位弄错了,祭祀龙王爷,不是这般祭祀的。诸位且听我说,南阳并未惹上苍大怒,上苍那般日夜操劳,便是垂青凡人一次,也该关注长安,怎会注意我们这样的小地方。当是龙王爷打了瞌睡才是,无妨,我们向他老人家祈求天晴……”
裴倾这边,便听言尚说什么祈晴、什么感天动地……裴倾:“言尚疯了吧?子不语怪力乱神,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?怎能这样哄骗百姓?”
暮晚摇淡声:“因为你们的大道理,寻常百姓是听不懂,也不信的。天晴是老天高兴,下雨是老天生气。收成好是老天赏脸,收成不好是老天惩罚。读书是窥探上天旨意,不读书是上天恩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