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明明记得,幼时起就喜欢萧昱谨,虽然她当初不懂什么是喜欢,可她就是想缠着他胡闹。
穆温烟声音低低的,她只能挨到傅恒泽的胸口,垂着脑袋不去看他的脸,“可……可我是皇后。”
双肩被人握住,傅恒泽几乎在摇晃她,“烟儿,萧昱谨能给你的,我也能!你只是不记得我了,你心里的人是我!”
穆温烟好迷茫。
她迷恋萧昱谨的容色,可傅恒泽也很好看。
她一点不想当水性杨花的女子,她现在不想玩了,宫外也没甚趣味,她想回宫,然后在浴池里好好泡一泡,“我要回去。”
穆温烟抬起头,对上青年焦虑的眸,她眼神坚定。
傅恒泽忽然呵笑了一声,嗓音带着几分苦涩,他喉结滚动,“烟儿……跟我走,好么?”
穆温烟摇了摇头,她看见傅恒泽的脸,仿佛许久之前见过,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,“我乏了,想回宫歇息。”
傅恒泽不敢大声对她说话。
不过,幸好……幸好她没说她是想萧昱谨了。
这时,一锦衣男子疾步靠近,他手中握着长剑,抱拳道:“主子,有人追踪了过来,还请主子速速离开!”
傅恒泽眼中溢出一抹愤恨。
穆温烟却是欢喜了。
这下总该是萧昱谨了吧?
就在她欲要对傅恒泽说什么时,脖颈突然一痛,是傅恒泽劈了她一掌,她眼前一暗,失去意识之前,她听见傅恒泽附耳说,“烟儿,你只能跟我走。”
穆温烟,“……”敢打她?!这个仇记下了!
***
马蹄声愈发近了,众黑衣人来不及撤退,即被当场团团包围。
萧昱谨骑着踏雪上前,男人眉目萧索,幽眸中是几乎可以湮灭一切的盛怒。
打斗一触即发,他踢着马腹环视了一周,没有看见他的小姑娘。
周昭仪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从一旁传了过来,“皇上!皇上,臣妾在这里,皇上救命啊!”
萧昱谨置若罔闻,那双锐利的眼,宛若一个觅食的恶狼,但凡目光所及之处,他一应不放过。
但毫无例外,还是没有他的小姑娘。
卫炎将黑衣领头人抓了过来,“皇上,此人说娘娘已被人带走。”
萧昱谨不知从何处,忽然拔出一把软剑,一开腔,嗓音哑的不行,像是许久不曾饮水的沙漠徒步者,而事实上,他追踪了一日,的确滴水未沾,“说!谁带走了朕的皇后?又去了哪里?!”
男子被迫跪地,他仰望着帝王,已经太久不曾直面这等威压,竟然有了一刻的失神,他腮帮微动,卫炎大惊,“他要吞毒!”
男子当场暴毙。
卫炎面露难色。
穆温烟对他而言,既是皇后,也是旧主,他也盼着尽快将穆温烟找回来,但这一路快马加鞭,已经是尽力了。
早有人在路上设了重重阻碍。
这时,黑衣女子的声音响起,“我知道皇后娘娘去了哪里,我可以带路,但求皇上绕我一命!”
萧昱谨没有兴趣随便要了谁的命,谁能找回他的姑娘,谁就有功,“带路!”
周昭仪还在大喊,喊到嗓子失了声,“皇上!臣妾知道一切,臣妾亲眼看见穆温烟和别的男子走了!臣妾所言皆属实,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,穆温烟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狐媚子!皇上莫要被她迷了心智。”
萧昱谨带人出发,临走之前,给了卫炎一个眼色。
卫炎当即领命。
待到众禁军再度骑马离开,卫炎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靠近了周昭仪。
周昭仪早就吓的花容失色,衣裳不整,发髻凌乱不堪,再无半分后宫妃嫔的得体端庄。
“你、你要做什么?皇上呢?皇上要去哪里?皇上他是来救本宫的对不对?”周昭仪的身子慢慢往后挪。
卫炎叹了口气,“周昭仪,要怪就怪你自己,你最大的错就是触犯了皇上最在意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