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昱谨,你最在意的两样东西,一个是皇位,另一个是穆温烟,我都要悔了!
***
未央宫,李德海悄然前来时,步伐微乱。
他这阵子一直在假皇帝身边,虽然接近不了内幕,但以他在皇宫数年的资历,不难知晓假皇帝死了。
李德海如实禀报,“皇上,圣銮殿那位今夜没了,是淑妃亲自下手,另外淑妃已怀有一月多的身孕。”
李德海言罢,脑袋垂的很低。
一月之前萧昱谨还在西南,可想而知,淑妃腹中孩子,无论如何都不能是萧昱谨的。
不过,李德海并没有等到萧昱谨勃然大怒,他反而听见帝王淡淡一笑,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,“嗯,朕知道了。”
李德海抬头,纳闷一问,“那接下来呢?万一淑妃要针对皇后娘娘可如何是好?”
淑妃想借住腹中孩子掌控朝堂,但即便帝王“驾崩”,她又怀有“唯一的皇嗣”,没有玉玺也是寸步难行。
眼下,淑妃必然认定了,玉玺就在未央宫。
淑妃与苏家对皇权虎视眈眈,外面还有一个傅恒泽,这万一到时候来一个里应外合,结局难料。
倒不是李德海僭越了,淑妃的疯狂当真令得他后怕。
萧昱谨拧眉,这时他身侧的栏柱后面探出一颗小脑袋出来,穆温烟发髻上毫无修饰,墨发及腰,一袭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,衬的人比花轿。
正窥听的无比认真。
“出来吧。”萧昱谨低低道了一句。
穆温烟索性直接走了出来,到了今日,以她的智慧自然明白了一切局势,她只是不知道萧昱谨是如何布置的。
以穆温烟对萧昱谨的了解,她知道,这人一定还留有后手。
就像是在西南那会,无论日夜,他身上总是带着一把长剑,除此之外,腰上,短靴中还藏着武器,无论几时,他都是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。
“烟儿方才可都听见了?你怕么?”萧昱谨朝着穆温烟招了招手。
穆温烟走了过去,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,而且在这场皇权争斗之中,她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,就看萧昱谨肯不肯让她发挥了。
“有甚可怕的?不过只是一个淑妃而已,我总觉得苏家人脑子都不太好使。”穆温烟实诚道。
李德海,“……”指不定,苏家也是这般看待穆家的。
苏、穆两家,争斗了数年,以李德海来看,这下终于就快要分出胜负了。
“你退下吧。”萧昱谨吩咐了一声。
李德海很识趣,但他一心以为眼下正当关键之时,帝后二人不会沉迷风花雪月,可就在他离开之际,亲眼瞧见了帝王伸出长臂勾住了皇后娘娘的小细腰。
李德海,“……”
穆温烟知道萧昱谨在担心什么,她踮起脚,很主动的亲了亲男人薄厚适中的唇。
讲道理,萧昱谨不急,她却是急了,一日不稳定局势,她一日不能逍遥快活。
“再信我一次,好么?”穆温烟嗓音轻柔如绵绵春风,总会勾人于无形,她天生媚骨,连带着一管小嗓子亦然,偏生还长了一颗七巧玲珑心。
萧昱谨偶尔会想,假如穆温烟当真是妖后,他许会成为一代昏君。
男人没说不同意,他知道穆温烟有多么能够折腾,她就像是脱了缰,又服用了五石散的小马驹,无人能控制她。
“你若出事,朕非但不会原谅你,还会三宫六院,招揽天下美人。”
穆温烟呆了,“这叫甚么话?萧昱谨,你怎的这样坏?”
她被气的兀自抹泪,但这个时候,她如何能不坚强一点?为母则刚,为了腹中小娃娃,她又抬手擦了擦硬挤出来的泪。
“我又不是孩子,我当然该怎么做。眼下我若不露面,淑妃和苏家,以及朝中那些老狐狸如何会露出端倪?皇上这次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钓出那些大鱼么?我这样聪明,早就已经明白了皇上的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