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夫人拾帕搵了搵并不存在的泪,瞥了一眼丞相夫人,“哎,皇后与皇上夫妻合鸣,恩爱如初,我这个当娘亲的瞧见了甚是欣慰,只可惜皇后眼下失了智,只怕有人会趁机欺压,好在皇上疼惜皇后娘娘,不然我当真不敢想象皇后在这深宫的日子。”
众命妇虽表面与丞相夫人交好,但苏家在京城嚣张了好些年头了,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,众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。
人人皆知,苏家早就盯上了皇后之位,敢在皇宫正面与皇后冲突的人,也就只有淑妃。
又见国公夫人这般可怜,不用细想也知,穆家被苏家欺负的太惨了!
人家穆家好歹也是开国功臣啊,却是轮到今日境地,真真是叫人忍不住惋惜。
国公夫人继续“柔弱”,低低一叹,“皇后天生聪慧,不喜争执,这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失了智就失了智呢。”
丞相夫人忍的好辛苦。
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看了过来,看着她的眼神不亚于是看些嫌疑人。
国公夫人伤感一番,忽然来了兴致,又说,“太后德高望重,皇后清醒之前时常寄家书回西南,并提及了太后如何对她好,臣妇相信太后一定会护着皇后的。”
莫名被点到名的皇太后脊背一僵。
穆家都是什么人?!
她能把穆家抄了么?!
皇太后表面上艰难的露出些许慈祥,“国公夫人说的是,哀家自然会护着皇后的。”
皇太后攥紧了手中锦帕,气的浑身颤栗。
国公夫人把苏家都贬低到尘埃里了,她还得和颜悦色对待!
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,帝后二人仍旧没有回来。
在场每一位皆是如坐针毡,茶也茶了,点心也吃了,几时才能散场?
明眼人也知道帝后二人可能是去办“正事”了,他们一直等下去真的好么?
皇太后终于熬不住,她生怕国公夫人又来针对她,提前结束了茶宴。
***
疼、累、生无可恋……
这是穆温烟唯一的感受。
她很喜欢帝王寝殿后面的浴池,一直想找机会过来凫水,可此刻她就趴在浴池边上,若非宫婢扶着她的腰,她只怕要滑下去。
“扶我起来。”
穆温烟得尽快离开,此处不宜久留。
方才萧昱谨离开时,她亲眼瞧见那赫.然.挺.立.的凶物,仍旧精神抖擞。
哎,她知道自己太美了,以至于萧昱谨这般失态。
可美貌又不是她的错。
穆温烟双腿打颤,她被宫婢搀扶着走出浴殿,刚要迈入勤政殿,她双腿一软,宫婢一个不留神,让她撞上了屏风。
“啊——”
穆温烟一声惊叫。
狗皇帝方才被立侍叫出去了,说是苏相又有要事面圣。
穆温烟就纳闷了,怎的每次她和萧昱谨这样那样的时候,苏相都会出现,他可真会挑时辰。
此时,殿内,帝王与苏丞相皆听见了后殿的声响。
苏相再看帝王微湿的鬓角,还有簇新龙袍上的水痕,便不难猜出帝后二人方才做过什么。
这才将将晌午,以萧昱谨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等胡闹的事。
就连苏相也坚信,一定是穆温烟使出了狐媚之术,这才勾了一惯不重.欲.的帝王如此失仪。
“皇上!还请以国事为重啊!”苏相愤慨至极。
萧昱谨已站起身来,“丞相有事且等着,若无事可先行离开。”
说着,帝王大步迈入内殿,背影急促。
苏相愣在原地。
他真真不明白,这都两年过去了,皇上对妖后的新鲜感还没过去?!
***
穆温烟一手扶着屏风,身后的宫婢跪了一地,“娘娘恕罪!娘娘恕罪啊!”
穆温烟没甚力气讲话,她诚实道:“都是皇上的错,与你们有什么干系?都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