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传山家的舅舅!”曾湖庭一拍惊堂木,传证人。
山家的舅舅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,面目普通,一上堂就是扑通一声,“大人做主!”他说完就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张契约,呈了上来。
曾湖庭看了看那张契约纸,上面写着,安顺自愿以一千两的价格,讲顺平商行的份子买给山平,银货两讫。看纸张,陈旧发黄,的确是好几年前的。
“有山平和安顺的签名对比吗?”他问堂下。
安顺在纸上写了名字,然后递上另外一份契约,“大人,这是当初我跟山平签订的契约,可做对比。”
两份契约一对比,签名真是毫无破绽,一模一样。最早的那份,是山平跟安顺共同出资五百两一起做生意,得来的分红各分一半。日后如果有人想卖出份子,对方有优先购买权,按照市价购买。
“市价?”
“对啊大人,顺平商行做了十五年,市价才一千两?糊弄小孩子呢!”安顺意有所指,摆明就是在说山烈和山柔两兄妹。
“现在顺平商行价值几何?”
“回大人,顺平商行一共旗下有八个铺子,每年纯利益一百多两,我脑子有泡才会一千两卖出去!”吃分红是不想吗!况且他还负责采购有另外一份工钱拿。
“安顺!我本来想给你留几分面子,既然你不要脸,我也没必要给你脸了!”山家舅舅忍无可忍,“你当初签这个契约,是因为你做了不要脸的事,急需银子遮丑,才会这么便宜的价格。你还非要我在公堂上说出来?”
“你说啊你说啊,说不出来你就是孙子!”安顺底气十足,“我倒是想要知道,你能扯个什么东西出来!”
“五年前八月十五晚上你做了什么,你自己清楚!”山家舅舅声音一出,安顺浑身一震,“你还知道什么!”
“你做了什么,我就知道什么。”山家舅舅一说,安顺哑火了。“大人,我撤状纸。”
“安顺,你不是原告撤什么状纸?”曾湖庭侧头问,“卖铺子的事情以后再说,山烈说害命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跟此事有关!”山家舅舅抢先回答,“因为山平知道了安顺的秘密,所以,就算那银子摆平了事情,安顺仍然怀恨在心。只要知道他秘密的人还在世上,他就过的不安稳。所以想办法谋害了山平的性命!”
“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有证据?”曾湖庭问,山家舅舅道,“我没有证据,姐夫是死在商行里,如果有什么证据必然被安顺抹平了。”
“那还是没有证据啊!”曾湖庭很是失望,“这让本官如何宣判?”
“大人,您下令去安顺家中一查就可!”山家舅舅极力争取。
“无凭无据怎么能上门搜查?”曾湖庭摇摇头,“先来看这契约。安顺你承认签过这契约吗?”
“上面有我的名字,就算我签的吧。”安顺心灰意冷的,“商行我不要了。”反正他才掌握着商行的命脉采购,另起炉灶也不是不可以。
曾湖庭没理会他的说辞,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便是这契约存疑。来人,先把契约收上来,待本官查探清楚再下结论。”
“大人,你这是处事不公!”山烈极力争辩,“为什么不把安顺抓起来?他害了我爹!”
“那我便教一个律法常识给你,疑罪从无,证明人有罪的人,需要拿出有力的证据!”曾湖庭斩钉截铁的反驳,“散了!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名侦探湖湖! 一众人乱哄哄的, 山烈和山柔扶着各自的舅舅,横眉冷对安顺,安顺垂下目光不去看他们。
好好的一场审案子, 就这么无疾而终,谁也没能告倒谁。
只有朱县丞最不爽,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勾结了!哼!
曾湖庭自去后堂休息,等到下午时分,从后院的后门又进来一人。
“坐。”都是老熟人也不必拘谨,来人解下自己的兜帽, 原来是安顺去而复返。
“安顺,我自问你,那商行转让的契约是你签的吗?你要是知晓此事, 必定不会胆气十足的来告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