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芝芝笑着说:“嫣嫣,那是普通的药啊,真正的奇药都是无色无味,令老太医也无法察觉的。而且,可以下到她没法躲开,直接吸入之处,那她一定中招的。”
容初嫣听出那么点意思了,无色无味的药,还直接吸入无法躲开。
她的心跳也一下急促,道:“你是说……将药下到她的面具里?”
陈芝芝立即点点头。
这时,正好女侍们在为女学生分发面具与舞裙,让她们穿戴好了,再次试跳一遍。
既是为太皇太后献礼,裙裳道具自是精巧非常,面具乃分别根据角色身份,用似金箔般轻薄的玉质,或是纱纨遮住上半张脸,其上饰有羽毛或是勾勒的花纹,各有不同。
顾磐磐也拿到了自己的半面和裙子。她这个半面很好看,她觉得孔雀和夜莺的面具也好看。
她又看看邢觅楹的牡丹面具,两个女孩戴好之后,还相互欣赏了一下。
至于舞裙,容初嫣的裙子最醒目,是正紫色,腰间束着泥金丝绦,裙裳是十二幅。
而顾磐磐等十名伴舞,裙子是淡紫色的,是八幅。
这个献寿舞剧,终究还是容初嫣为主。
陈芝芝见顾磐磐戴上绶带鸟儿纹饰的面具,笑着说:“开舞前,大家的面具都是统一保管,可以提前将药涂在她的面具里。”
“就算顾磐磐真那样有本事,连我们弄来的奇药也能分辨出不对,但她察觉又如何,要开舞了,她也得戴上去,且没有时间去化解。”
“药力得有个见效的过程,正好等她跳完那支舞。吸入得差不多,那药力也该慢慢发作了。”
听完陈芝芝的话,容初嫣慢慢问:“那你说,给她那面具涂什么药好?”
“十媚子吧。那个东西,我知道,谁也查不出来。”陈芝芝从家里能弄到那玩意儿。
太皇太后寿辰,总不能出人命,媚药就足够。再说,陈芝芝知道容初嫣担忧什么,不就是担心顾磐磐舞姿太美,若让皇上也看得神魂颠倒,被她迷住,会宠幸顾磐磐么?
若顾磐磐轻浮不端,皇上就不可能再瞧上她。
“顾磐磐若中十媚子,可就由不她自己想什么了。那天,崇阳郡王会去,若是见到中了十媚子的顾磐磐,岂有放过之理。”崇阳郡王可是个胆大包天的色胚,又是太皇太后的亲戚。
陈芝芝又笑道:“崇阳郡王那样的猎艳高手,又是轻车熟路的,自知将她弄到无人之地。绝不会扰了太皇太后的雅兴。”
容初嫣什么都让陈芝芝来说,末了方道:“芝芝,这次你的想法很好。”
陈芝芝亦笑了笑。
陈芝芝的父亲是饶州刺史,是容相亲自提拔的,她的伯父任工部侍郎,也是容相的心腹之一,陈家一门显贵,还要靠相爷继续显赫下去。连太皇太后都要倚仗相爷。
她怎能不给容家未来的皇后娘娘分忧解难呢。
——
因后日就是太皇太后千秋,明日修整一天,今日便练得有些晚。
顾磐磐没想到的是,她都这样累了,回宫后还接到旨意,得去乾极殿值夜?
她原本还想泡个澡,好好松乏松乏。
她在心里怼了怼皇帝,觉得他故意折腾自己。在她最近遇见的几个年轻男人里面,也只有燕承哥哥真正的好。
可是再累,她也还是得去。毕竟跳舞只是一时,这南药房的事,从医之事,才是长久。
她这女医称不称职,据说还得经皇上考核,亲自给意见。
顾磐磐在这上头,是有些较劲儿的,凭什么女医就不能入教习厅,她觉得女医未必就比男医差。
因此,身子再疲惫,她还是得去乾极殿。
至乾极殿,她索性去皇帝面前晃晃,让他知道自己来值夜了,罗移听说顾磐磐求见,立即招来她,说:“磐磐姑娘来了?那你赶紧为皇上包扎,皇上伤了手。”
顾磐磐一惊:“为何?”怎会伤到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