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们的魏言老师……则是年纪太大,已然不适合去到如此花街柳巷。
她们在剩下的三人之中挑挑拣拣,终于选定了一人。
那便是昨日被赵灵微带去了军营的年轻礼官了。
此人名为齐安,年纪虽不大,魏言却是说得极好。
齐安并无背景,乃是平民出身。
只因在国子监内的成绩很好,还精通魏言,便还来不及考个功名就被鸿胪寺给捉去用了。
简单点来说,那就是……此人看起来甚是好拿捏。
在童缨与沉琴提着刀找上门去的时候,齐安正在自己的院子里……洗衣服。
多冷的天啊,可齐安就是这么拿着个木盆,冻着手在那儿哆嗦着浆洗衣服。
洗个一会儿,还要缩回手,吸两口气,缓一缓。
可可怜怜的他一抬头,便看到公主身边的两名侍女怀里抱着刀,好不威风地对他说:
“齐大人,劳烦你随我们走一趟。”
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齐安,猛地哆嗦了一下。
齐安:“可、可我衣、衣服还没洗完……”
齐安原本是不结巴的。
非但不结巴,还才思敏捷,做的传译又快又准。
可是吧,这会儿他实在是被冻得厉害,竟连一句流畅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不仅如此,公主身边的侍女唤他,他居然还说自己要洗衣服。
这样的事,连齐安自己都在回过味来后想打自己。
沉琴:“别洗了,一会儿天都黑了。”
说罢,她便与童缨一人一胳膊,把齐安提了起来,带出了府去。 “如何让女人和男人行房事却不怀上身孕?这办法,可多了去了。”
三人在天还亮时便出了门, 却是寻寻觅觅复寻寻。
直到天都黑了, 她们才在费了好一番功夫后找见能答上话来的。
别人上妓馆, 可能要找年纪小的, 要找有风情的,或者是有眼色会侍奉人的。
可童缨一开口,便让齐安给她们点个“见多识广”的, “学问渊博”的。
如此话语,齐安还没给译出来呢, 脸就已经红了。
这不是, 花了重金, 把人家妓馆的鸨母给点上了。
鸨母:“但是吧, 我可得先问一声, 你们家主人得宠吗?”
这鸨母, 似乎误会到很奇怪的地方去了。
童缨和沉琴对视一眼,谨慎地说道:“告诉她,很受宠。”
鸨母听完齐安的传译, 笑到:“那可就容易了啊。给那不识相的姬妾连灌三个月的避子汤。保管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。”
鸨母又见三人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模样,便再度误会了意思。
“要是嫌日日都准备这些汤药太过麻烦,你们也可让那小娘子在行房之后先喝上一碗避子汤。然后每逢她来月事的时候,就让她穿着薄底鞋, 站在你家主人屋外的雪地里侍奉着。
“多来那么几次, 估计也就不行了。要休养挺久方能有受孕的可能。但这个法子可就容易失手了啊。容易出纰漏。”
沉琴与童缨不想喝酒, 因而鸨母便让自己院里的姑娘给她们送上了酸奶。
在那位姑娘给三人奉上酸奶的时候, 鸨母正好又往下说了几句。
“再或者吧,就让那姬妾在行房的一个月后多操劳操劳,甚至你们找人打她两顿。这时候如果怀了,那也怀得还不稳,一下就没了,动静也不会很大。”
齐安还在面色凝重地译这句话呢。
那过来送酸奶的姑娘竟是直接情难自已,哭出了声,掩着面就逃出屋去了。
鸨母:“几位贵客别理她。她就是年轻时被人花言巧语哄了几句,就跟着人进府了。在府里被妻主好一通磋磨。到后来,还不是又回我这儿来了。”
童缨叹息一声,对还愣着的齐安说道:“告诉她,就说这方法不是我家主人用在别的姬妾身上的,是主人自己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