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齐安便与仇怀光惊奇地交谈起来。
可拓跋子楚……却是转过了身去。
他的太子妃表面上与他你侬我侬的,亲密无间得不分你我。
然一等到他不在,便瞒着他,暗自与那豹骑将军达成默契,甚至施计令那个男人与之会合。
如此,自是会让他气到发疯。
而那个厉害到了曾让他不忍直接杀了的商将,则居然也在明白了太子妃的意图后放下一切顾忌,赶来与她相会。
而后,两人便一同杀去了王城。
那就更是让他妒之如狂。
可眼下,他一看到赵灵微以“子楚太子之妃”的名义如此昭告天下,又会感到心中无比妥帖。
那甚至像是……赵灵微亲自用手指的指腹在他的唇上抹了一层蜜一样。
哥辰陵派来的人还在等着他的指令。
太子殿下舔了舔嘴唇,说道:“太子妃此举,有勇略,也助孤颇多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”一词一出口,他便立刻话锋一转。
喜悦才浸润了心头,焦急与担心又攀上了他的眉头。
“只是此举过于冒险。支持孤的人虽会响应她,然王城附近,却多是支持拓跋缺的人。孤担心她……”
担心她撑不到援兵到来的时候。 王城以东偏北,
一百八十里。
“报!情况已经查明!”
“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那是自己带着拓跋缺的三成人马回驰王城的魏玄冲。
他在途径盛乐的时候感到了明显的不对劲。
因而,便派人去探。
可那名探子却是不敢说出实情。
他只是……只是双手颤抖着,将那份来自于王城的诏书呈给了魏玄冲。
魏玄冲只不过是看了诏书上的第一行字,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险些要摔下马来。
“魏先生!魏先生!”
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扶住他。
待到魏玄冲稍稍喘过几口气之后,他便说道:“这是假的。尔等切不可听信!”
所以,诏书是假的吗?
上面的玺印以及凤印是假的吗?
太子妃……是假的吗?
还是说,只有上头说的,“子楚太子之妃已然生擒拓跋缺所树傀儡,也剪除了其在王城内的党羽”,可能是假的?
这些问题在周围许多人的心里响了一遍又一遍,却是无人敢当面问一问这位年纪不大,却是已然足智多谋的魏先生。
同样地,魏玄冲也没法在此时向身边的这些人问上一句:子楚太子之妃,究竟是何许人也!
他只是留下了那句话,告诉身边人这是假的。
而后,他便回到了供他小憩的简易帐篷里,沉思起来。
他拿起纸和笔,用商言给拓跋缺写下计策。
“莫向西,莫回头。向东接女王,挥师南下尤可期。”
他一边写下短短几句的话语,一边喝着酒囊里的烈酒。
很快,酒囊便被他喝得一滴都不剩了。
“有朝一日取神都,则可自南定北都。”
魏玄冲将这张纸折了一下,又一下。
待到它能被轻松塞进酒囊后,便又用油纸将其包裹起来,把它塞入喝干了的酒囊之中。
在做完这些之后,他便唤来亲信。
将那自王城而来的诏书以及酒囊交给对方。
魏玄冲:“你且挑出一个两百人的小队,向东去追摄政大将军。”
“是!”
魏玄冲:“见到大将军之后,便把这封诏书交给他。就说……上头的玺印与凤印都是真的。宫城恐已被人拿下。玄冲……且率军去王城解围,还请将军稍安勿躁,等上几天。
“若是十日之内收不到我的消息,就让他别再回来了。你给他呈上这个这个酒囊。该如何做,我已给他写好了。至于他愿不愿听,便是他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