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以为是谁做的?”孙郎中手指轻敲木桌,沉思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。
“这倒是叫人没有思路的紧。”宋知鸢眉头紧皱:“若说嫌疑最大的便是李姨娘了,可她昨儿个在府中待了一整天,更何况付三消被偷偷放出来的消息我们也未曾告知旁人。”
“姑娘,家主下朝回府了。”外头有小丫鬟在轻唤。
此番孙郎中也不便多留,便留了句“若是有消息便过来给宋知鸢传话”离开了。
宋知鸢这会儿心下思绪纷飞,倒也没落下屋里那瓶桃枝子。
她手指摊开,借着正升起的日头欣赏着手上的蔻丹,眼神里倏地发狠:“宋珊竟敢拿了枯萎的花枝子送过来,暗示我活不长还是怎么的?”
话音刚落,满屋的丫鬟们惊恐的跪了下去。
“给花枝子灌足了水,送回宋珊院子里去。”宋知鸢语气冰冷,看上去显然是被气着了。
也是,安国公府嫡姑娘自小便刁蛮无理,戏也要做足了才是。
见香梨领了话才要迈出门槛,宋知鸢似笑非笑的又补了句:“看,这不有了她表忠心的机会了吗。”
这个她,不言而喻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来了来了 前方高能预警 “姑娘,办妥了。”香梨办事利落,宋知鸢才用了些早膳不出一会儿,香梨便带了消息回来了。
“如此,倒也不用我们再费什么心思了,全凭宋珊的造化。”宋知鸢勾了勾唇,现下的宋珊也太稚嫩了些,一点也没有上辈子后期的狠毒呢。
也是,若不及时的遏制住宋珊的小心思,只怕随着年岁渐长,她的心思只会越发狠毒。
“姑娘若是收拾好了,咱们先去前院吧。”香梨思及昨晚家主的传话,忍不住提醒。
话音刚落,便见院子里有急忙跑来一小厮,气也没有来得及顺好就急忙开口:“姑娘可收拾好些了,家主遣奴才过来传话呢。”
“今儿怎的这般急躁。”香梨见小厮没规矩的样子,便提了一嘴。
那小厮也自知失了仪态,垂头稳了稳呼吸:“香梨姐姐莫怪,此番是宫里来人,小的一时失了规矩。”
“还请姑娘快些过去才是。”
“宫里来了人?”原先宋知鸢只自得其乐的饮着茶,听了这话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。
那小厮许是没有察觉到宋知鸢话里的不自在,只垂头笑道:“回姑娘,正是宫里来了人,还请姑娘好生准备着。”
莫非又是太子过来了?宋知鸢倒也没有放在心上,若是皇上有意将她许了太子,早就赐了圣旨下来。可现下宫里没有一点消息,任凭太子再怎么与安国公府套近乎,也是不再怕的。
此番还是好好探听下阿翁多的说法才是。
思忖到这儿,宋知鸢已然来到了前院。
不同于往日的清净,这会儿前院竟生生添了数十个宫里的人。依照着规矩整齐的候在门口,有一排手上托着盖了黄色锦缎的盒子,想必是皇上赐下来的赏赐。还有些两手空空,只垂着头同安国公府的下人们一般无二。
顶靠近屋门的地儿立着两位宫里的老嬷嬷,看身上穿的布料,头上簪的发饰,想必是宫里的老人们了。
见此,宋知鸢心下一惊。饶是再愚笨,此番这场景就是掰着手指头想都能想到。
若非是皇上赐婚,就不会召见宋知鸢过来了。
可眼下宫里的教引嬷嬷都请了过来,寻常人家哪儿有的如此殊荣?
可见皇上是下了决定要将她许给太子了。
没成想重新活了一辈子,自己的婚姻大事还是不能为自己左右。
此番想着,宋知鸢深呼了一口气。方一进屋,正对上在屋里候着的公公笑不达眼底的眼睛。
宋知鸢认得,这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李平。每次去皇后面前传话,宣旨给刘颐和赏赐的都是他。
因是在宫外,李平公公穿的也稍微体面了些,身后跟着个小太监托着柄圣旨,想必与宋知鸢所料无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