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珊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偏头对上宋知鸢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“你害了香桃的阿翁多,哪儿还有脸面再去指责她叛主?”宋知鸢细细察着宋珊的神情,心头莫名的明朗开来。
“你倒是心狠手辣的紧,活这么大竟然连害人的心思都出来了?”这分明是个陈述句,宋知鸢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宋珊心头:“说实在的,你该感谢我没有揭露出这件事。”
“香桃同我说,原本你那淬了毒的蜜饯是为我备下的。嗯?”
“同我争一争,你算个什么东西?府上嫡庶分明,我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,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看你可怜虚伪的博名声?”
“今日我把话给你撂在这儿,我宋知鸢,安国公府上的嫡姑娘,就算是不怜悯你甚至害你,出去了也没一个说我不是的。”
见宋珊怔怔的不出声,宋知鸢也顿时没了兴致,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。
“宋知鸢,你不要装了可以吗?你这般假惺惺的真叫我恶心。”宋珊显然没有将宋知鸢方才那一番话听进去,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。
“我堂堂安国公府上的二姑娘,用不着你怜悯,用不着任何人的施舍。你有的我也会千方百计的得到,不要用你的观念来束缚我。”
宋知鸢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宋珊会这么激动。到底也是来了,怎么着也得跟她掰扯清楚才是。
宋知鸢居高临下,手指捏着宋珊的下巴。宋珊这会儿身子虚弱,挣脱不开她的手劲。
“凭着你偏离几千里扭曲的自尊?”宋知鸢冷嗤一声,甩了手。
宋珊的身子便随着宋知鸢的手劲歪下去,口中喃喃:“安国公府二姑娘...安国公府二姑娘...”
反观宋知鸢没有一丝讶异,好整以暇的抱着拳看她:“何必呢,即便你是李姨娘与付三消私通所生,到底也是府上的人。若是安分守己,定也不会亏待了你,更何况...”
原本瘫在木板上的宋珊一惊,嘴巴都来不及合上,直直的望着宋知鸢。
恰时,柴房的门被推开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更何况...更何况什么!!! 方才离开的香梨这会子端了一托盘过来,托盘上只放了一个碗和一个小小的壶。
不过宋珊的心思现下不在香梨身上,她直勾勾的看向宋知鸢眉头紧紧拧在一块:“原来你早就知道!”
“知道什么?”宋知鸢反问:“知道你嫌弃自己出身不好,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阿翁多?”
“知道你平白无故的在安国公府养尊处优十几年,妄图将我取而代之?”
“知道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心肠比过蛇蝎?”
“宋珊,你晚上睡觉不害怕吗?”
宋知鸢一字一句的沉声开口,叫宋珊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。
“不,我就是安国公府上的二姑娘,我是安国公的孩子。”宋珊一时情绪激动,连忙扑倒宋知鸢身上要捂住她的嘴。
见此场景将香梨吓了一跳,连忙跑上前来将宋珊拉开。
却见宋知鸢摆摆手,稍微理了下耳边的碎发,斜睨了宋珊一眼:“自然,你就是安国公府上的二姑娘。”
“被自己的生身母亲害惨了的,货真价实的二姑娘。”
宋珊心头不解,这会子怔愣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。饶是宋知鸢这般说,宋珊还是轻嗤一声,垂了眼皮:“你还是不要拿我取乐了。”
自小李姨娘便同她讲了她的身世,教她如何才能在府上立足,假千金的身份与真千金的自尊在她内心斗争数年已经成了习惯,她宋知鸢现下又来同她讲她本就是安国公府的真千金?笑话。
相对无言间,见宋知鸢快手扯了宋珊的手指取了匕首飞快的划了一刀,鲜血一滴不偏不倚恰好落了方才香梨端过来的碗中。
许是宋知鸢的行为太过于让人费解,目睹了全过程的宋珊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一昧地盯着宋知鸢的动作。
宋知鸢取了托盘上的小壶,壶口微微向碗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