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也就罢了,连胳膊上都是,叫她怎么出得了门。
刘瑾听出来了,小姑娘这是生气了拐着弯的责怪他呢。不过他只张了张嘴,想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小姑娘,可话到了嘴边,总觉得说什么也不合适。
唉,他无奈的摇摇头是长叹一声。果真是要栽倒小姑娘身上了,怎么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呢。
因着已经是酉时三刻,秋日天黑的早,故而院子周遭也是格外的安静,宋知鸢的屋内早早的点了几盏灯,又加上今儿个刘瑾过来,也算是热闹的紧。
说实话,用晚膳的氛围还算是和谐,如果能无视掉刘瑾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的话。
自然眼不见心不烦,宋知鸢打一开始都没有理会他。可是她每要伸着筷子去夹菜的时候,想吃的菜都会比她的筷子要快上那么一会儿,落在她眼前的餐盘里。
反复几次下来,宋知鸢心里憋着口气。怎么着,存心羞辱她不是?
这边刘瑾倒是没有想那么多,只顾忌着她胳膊上的伤,同时也存了心逗她,便也替她夹了菜。没成想小姑娘却是不领情,只一昧的垂着头小口小口的用膳。
或许是害羞了?脑海中才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便被刘瑾自个儿给坚决否定了。
不对,不是害羞,一定是被他的体贴以及无微不至给感动了。
等会,怎么越看越不对劲,感动就感动吧,金豆豆掉了下来是什么意思?
天,小姑娘嚣张跋扈的样子他见得,调皮狡猾的样子他也见得,唯独掉金豆豆的时候是最最见不得,也是最最让他手足无措的。
现下见她这个样子,刘瑾心下也慌了神,手忙脚乱的从衣袖中取了帕子,擦拭着小姑娘的眼角。
“可是胳膊上的伤又疼了?”得亏李全并没有候在旁边,若是被他听去了,定又是怀疑上几百遍自己的听力状况。
毕竟连刘瑾自个儿都没有注意到,自己刚才轻声问的话是带着颤的,给宋知鸢擦泪的手也是哆嗦的。
“妾今儿见了府上的几个姐姐。”宋知鸢顺势扑倒刘瑾怀里,纤手搅着他的衣带把玩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带了泪看向他:“如今妾来了府上,有殿下陪着自然是欢喜的,可府上的姐姐们又是如何?”
“若是,若是哪日府上又来了什么妹妹,殿下岂不是也要把妾给忘了。”
却没成想刘瑾撩起宋知鸢额间的碎发捻在手指间把玩,强行压下心中的躁动,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道:“阿鸢又在撩拨我。”
宋知鸢:???她分明在说另一件事啊,喂! 果真是个没皮没脸的, 人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,成了亲倒是什么都敢说了。
宋知鸢一下甩开了刘瑾的手,赌气似的拣了个离刘瑾稍远的椅子抱拳坐好, 再不看他。
生生叫刘瑾看笑了。
方才刘瑾的话着实叫宋知鸢又羞又气,她单方面宣布不要理刘瑾了。
不过现下她实在不知道刘瑾对自己的容忍度底线是什么,生怕将本来就与她貌合神离的刘瑾推的更远, 这会儿倒是有点慌了神。
哪知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,还未等她想好该怎么给刘瑾个台阶下, 刘瑾便径直的在宋知鸢的面前蹲下, 身子直立与宋知鸢的眼神平齐。
“阿鸢,我只有你。”刘瑾双手绕到宋知鸢身侧握住她的手,视线上移对上宋知鸢略带怀疑眼神, 叫他心里莫名的烦躁, 索性将手覆上她的眼睛。
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他的小姑娘对他有丝毫的不信任。
“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眼睛被遮住了,听觉便变得格外的敏锐,她甚至从刘瑾醇厚的嗓音中听出来一丝沙哑与气闷。
宋知鸢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,紧接着整个人被刘瑾从椅子上拽下来强制性的锁到他的怀里。
刘瑾小心翼翼的轻抚着她的头发, 薄唇轻抿:“阿鸢,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,只有你才是我的妻。”
“日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