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脱下来。”刘瑾随手打了个好看的结,却是态度坚硬。因着缓了会儿神,他眸中的红血丝也少了些。
“殿下昨儿个没有睡好吗?”宋知鸢瞧着他憔悴的神色,记起昨晚刘瑾的反常才问道。
刘瑾这会儿已经出了马车落了地,转身伸出手将宋知鸢抱了下来,淡淡的沉香有舒缓心神的用处,叫宋知鸢的心思也沉了下来。
昨儿个晚上刘瑾自然是因着心中愁思没有睡好,一直到子时才将将去了宋知鸢的院子,然后彻夜的清醒直到天明。
不过他不想让宋知鸢知道,便随手指了指前方淡淡道:“咱们先去母后那边,过会儿我有要事,便不陪你了。”
既然刘瑾不说,宋知鸢也没法坚持着问,只轻轻颔了首。
说起来宋知鸢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皇后王氏了,还记得小时候王氏总拿她同刘颐和一般,赏赐一样不落的给送到安国公府上,叫一众同龄人好不羡慕。
不过年岁渐大,或许因着宋知鸢一门心思扑在刘瑾身上,从未关注过其他人其他事情的缘故,不知怎的就与皇后王氏疏远了,以至于皇后受了周芷的蛊惑将她打入冷宫。
或许她可以改变一下这些个事情的走向,宋知鸢心中暗暗思忖。
今儿的椒房殿似乎格外热闹,还未走到椒房殿的宫门口便迎面撞上了才从椒房殿出来的刘尧。
果真是冤家路窄,先前刘尧向皇上讨要赐婚没成,如今又在宫中相见,岂不是尴尬。
这会儿刘瑾也看到了刘尧,伸手握住了宋知鸢的手,将宋知鸢拉到自己身后,便向刘尧行了礼。
“哟,孤还以为是谁呢。”刘尧语气阴阳怪气,叫人听了起一身的鸡皮疙瘩:“怎么,三弟又来讨好咱们母后了?”
这话说的着实不好听,也直白的如同乡野村夫。
宋知鸢握着刘瑾的手攥的更紧。
“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,百善孝为先,我来看望母后本是天经地义,怎么到了皇兄嘴里便成了讨好?”刘瑾声音里并没有刘尧的仗势欺人,叫人看了不得不感叹一句刘尧真是欺人太甚。
刘尧还要说些什么,宋知鸢便看到跟在刘尧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悄悄扯了扯他的衣服。
“如此,臣弟便告退了。”刘瑾不动声色的细细察着刘尧的脸色,话音才落便牵着宋知鸢的手径直朝着椒房殿走去。
“慢着。”还未走几步,刘尧的声音便在他们身后响起。
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能拂了太子殿下的面子,宋知鸢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看刘尧,却见后者直直逼上她的视线。
对上宋知鸢的视线,眼睛余光也瞧见了刘瑾暗藏怒意的眼神,刘尧方才一肚子的怒气这才消了,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宋知鸢眼前。
指尖才要碰上宋知鸢的脸颊,宋知鸢便偏了头,叫刘尧扑了个空。
不过刘尧倒是不恼,只轻轻舔了舔嘴角,勾起一边的嘴角笑道:“阿鸢,前些日子你将帕子落在孤这儿了。”
宋知鸢:!
她从未与刘尧有什么交集,又怎么会落在他那儿帕子,更何况现下是在宫墙之中人多眼杂,刘尧此番摆明了要污她的清白,辱了刘瑾的名声。
而且若是刘瑾不信还好,若是信了岂不是又会与她离了心,那她这些日子辛苦经营起来的刘瑾对她的一丝情意,岂不是付诸东流?
不过若她直接否认了,又要将太子的脸面往哪儿搁,这样势必会叫刘尧寻着由头借此打击刘瑾。那么刘瑾这些年的韬光养晦低调行事,岂不是被她今日的一句话全部白费?
可眼下这般呆愣着也不是办法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宋知鸢:碰上个倒贴男咋办 在线等 挺急的 一阵凉风刮过, 宋知鸢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。
而身侧的刘瑾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,似乎是示意她安心,一切有他解决。
“多谢太子殿下馈赠。”宋知鸢眼见着刘瑾开口要为她说话, 还没来得及思量便脱口而出:“不过妾身平日多用绣有栀子的锦缎帕子,从未用过这般素净的丝帕,怕是白费殿下的心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