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借口珉王知道了,也会默认下来,因为他心里清楚二儿子幼时就待在洪国公府,跟方晋之子嫡亲舅舅关系一向密切,有暗中打探元景帝手中兵权的机会,肯定不会追究到底。
珉王对心机深沉的小儿子不是不喜,而是他忌惮的很,比起长子至少表面愿意做出一派温厚。
珉王看到小儿子不见有这种姿态,神色时常露出阴鸷,加上这个孪生弟弟又不经常在珉王身边,受珉王的喜爱肯定不如孪生哥哥。
现在的荀沥费劲力气的算计,何尝不是想争那一口气,让珉王好好睁眼瞧着一切,自己哪里不如那个被荀澈重伤的孪生哥哥。 昔昔感觉面上微热的湿意,有人在帮自己用布巾温柔擦拭。
少女羽睫轻颤了两下,缓缓睁开清眸。
昔昔清醒过来,看到面前的人侧脸轮廓清隽秀美,认出是楚谨纶坐在床沿边上,让昔昔的心安宁下来。
楚谨纶意义对昔昔来说不一样,昔昔觉得除了长懿和父亲可以让她放心依靠,那第三个人必定是阿谨。
女孩不由自主的去拽楚谨纶的袖口,眼神欲言又止,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说起,只无意识说了出一句让楚谨纶摸不着头脑的话,“阿谨……你怎么才回来……我好害怕。”
女孩语气满满的委屈,好像无处可诉,让楚谨纶听到不禁失笑,一贯安静的昔昔难得的娇态,她的未来夫婿没见过,自己倒是有福气见识到了。
楚谨纶笑着把女孩的手放到绣被里面,帮她盖好被子,把布巾递给旁边的凡星,对昔昔道,
“我听凡星说,昔昔喂鱼喂着就困意涌上来,想着不如让你歇息好再来看你。昔昔怕什么,莫非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噩梦。”
昔昔听到这个说法,神情恍了一下,女孩垂下清眸,算是认同了楚谨纶的话,迟疑了一下,“阿谨,我感觉挣都挣不动,实在慌张……难熬。”
楚谨纶回道,“不好的事别去想,昔昔快起身。”楚谨纶又皱了一下眉,“太皇太后有意赐宴,今晚在长明春熙衡香小亭举席,说是要给我们接风洗尘。”
永玉郡主不过是一个番国的王后,小国地位并不算多高,能得太皇太后亲自赐宴,表明对永玉的看重之意。
可是楚谨纶拜见元景帝之时,看到荀澈幽深的凤眸,怕是什么都瞒不了这位陛下,更另他惊诧的是,元景帝竟然亲自开口说今日接风宴上,自己也会到场。
元景帝对皇亲贵戚的态度,除了安王荀湛看进去两眼以外,其他人还真没让这位陛下能掀开眼皮给多少目光。
不仅如此,元景帝最让人楚谨纶看不明白的举止,就是自己的弟弟楚谂砜安排到了安王荀湛身边。
他听皇帝身边那位大总管的意思,让这位王爷亲自款待二王子,好好领略盛京气派,让楚谨纶尽管宽心就是。
昔昔闻言,她也没有多想到什么地方,荀澈的任何举动和他的一切,昔昔实在不想听到一句。
少女只考虑着楚谨纶今日宴席可以陪在自己身边,她心里也高兴非常。
昔昔清眸看着楚谨纶,语调多然带了恳求,“今日宴上,阿谨同我做在一张案几上,好吗?阿谨趁在京中这些日子,能多陪我一时,就不要推辞。”
楚谨纶把女孩从雕花床扶坐起来,抬手让凡星等人伺候,唇角一弯打趣,“昔昔放心,我尽然奉陪到底,不离你左右,你在哪我就跟在哪。”
楚谨纶只以为昔昔好长时间没跟自己呆在一起,加上女孩即将及笄,心思和以往也会不同,自己和她最亲近,年龄相差不了多少,黏人一些也是能理解的。
只有昔昔自己知道,她身边陪着最为亲密的楚谨纶,让她能没有心思回想,荀澈对自己做的过分之极的事情。
——
重光殿书房内。
戚岚看着座上的荀澈,凤眸微阖,跟睡着了一样,想到主子交待自己办的事情,开口道,“陛下,臣已经把事情办妥了,不知,要趁什么机会,此事才捅到河州那边?”